第5節(1 / 3)

了昂貴的琵琶,後來被鴇母一頓好揍呢。印象裏,摔碎琵琶的那晚,是有一個年輕男子,抱著一臉是血的醉漢,吃驚的盯著她。隻不過當時的賀淩雲比較年輕稚嫩,膚色要比現在白得多,龍白月如今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我……我都不記得了,我叫龍白月嗎?”她故作遲疑的嚅囁,索性把這段往事也撇幹淨。

“你……”賀淩雲還待追問,卻被明窗塵打斷。

“哎呀,總算知道姑娘的名字了,原來姑娘叫龍白月啊。”明窗塵隻顧沒心眼的笑。

“她的出身……”賀淩雲見這師徒二人竟然如此平靜自然的接受龍白月的身份,愕然之餘,隻得再提醒一次。

不是良家女子,就得注意她出現的目的了。這女人背景複雜,看來事情不簡單,賀淩雲作為過來人,不介意惡人做到底。

“如果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忘掉也好。”紫眠平靜的開口,他早就看出龍白月身骨輕薄,對於她是船妓出身,他倒不覺得太奇怪。

“是啊,出身這事,又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如今有機會不用回到過去,不也很好嗎?”明窗塵也幫著龍白月說話。

這下賀淩雲倒真成了惡人,他哭笑不得。真是對沒心沒肺的師徒,不懂得天下有陰謀二字嗎?總之龍白月上了紫眠的船,不管是巧合也罷陰謀也罷,這閑事他是管定了,說不定能有機會就此還了紫眠救他的人情。

他盯著龍白月,帶著她蹩到一邊,壓低聲音惡狠狠的開口:“別想讓我相信你失憶了,記得當年你春風得意的很呢,哪有半點身不由己的樣子。”

“啊,我的頭好疼……”龍白月手撐額角,頭歪在一邊,她斜眼睨著賀淩雲,以低到幾乎不可耳聞的聲音,冷不丁的開口,“似乎想起來,當時賀公子好象在丁憂吧?”

記得當年她指著他們的鼻子破口大罵的時候,有提到那醉漢身邊人,熱孝在身不知廉恥之類。

這可真是個大把柄!賀淩雲呆住了,他都快忘了,當年祖母去世,由於邊疆戰事吃緊,父親被朝廷奪情,是由他這個兒子去職前往老家鬆江府代為丁憂三年。他從小就沒見過祖母幾次,哪有深厚的感情,被朋友一攛掇,就忍不住跑出去喝花酒了,特意找的冷僻的船坊,才會碰上龍白月。

“你……算你狠!”賀淩雲大為光火,要是被人知道他守孝期間去花天酒地,他的老子估計要把賀府都給掀翻了。這女人毒得很,他還是小心應對為上。

另一邊明窗塵正陪著紫眠翻書,紫眠翻了半晌,緩緩開口:“淩雲,似乎解金蠶蠱毒還有另一個辦法……”

“哎?”賀淩雲回過頭來。

“我這裏有記載,金蠶忌貧家,如果可以辭官歸隱,散盡家財……”

“這怎麼可以!”賀淩雲和龍白月竟然異口同聲的叫起來。

“這,這毒也太陰毒了……”龍白月尷尬不已。

賀淩雲瞪了龍白月一眼,氣急敗壞的望向紫眠:“你少開玩笑了,要我做敗家子,不如死了算了。”

“這的確不是好辦法,”紫眠微微一笑,合上書卷,“特別是對你這種視家族榮耀如命的人來說。”

春日,相府簪花宴。

賀淩雲為了少喝酒,無奈的躲避到廳外花園裏。

“媽的,”他牢騷著,虐待身邊的芍藥花,一副牛嚼牡丹的架勢,“什麼時候輪到老子開始躲酒了!”

遠方水亭裏,傳來絲竹悠揚,有官妓執著牙板,嬌嫩的吟唱:“綠慘雙蛾不自持,隻緣幽恨在新詩。郎心應似琴心怨,脈脈春情更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