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1 / 3)

,原來是翰林書畫院吳待詔畫的壁畫——《天王禮佛圖》,畫麵上也有一株老梅,粗略看去,竟與她裙子上的這株並無二致。

“這個我知道,”龍白月說,“今年冬天,吳待詔奉旨在大報恩寺畫的這幅壁畫,當時可是轟動京師呢。”

那年輕人點點頭:“是的,吳待詔的畫,隻要有機會,每一幅畫我都要看。”

“為什麼?”龍白月好奇的問。

那年輕人不好意思的笑,抓抓頭發:“因為我要拜他為師啊!”

“拜他為師?”龍白月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再看看畫,“你拜在吳待詔門下再合適不過,你的畫很像他的風格。”

“我一直在學吳待詔的筆法,其實我心裏早就拜他為師了,隻是無緣得見而已,”年輕人聽見龍白月誇他,很高興,“不瞞你說,我父親是在敦煌替供養人畫畫的,可是我從小一直喜歡花鳥畫,最喜歡的就是吳待詔的花鳥人物了。去年我父親去世,我在敦煌畫了一陣子,還是待不住,就南下來京師了。”

“這個決定很對,以你的實力,一定能揚名京師的!”

“恩,我也有心願,如果能進翰林書畫院的話,就可以把母親接來,從此衣食無憂,潛心作畫。”他談及理想,眼裏滿是憧憬。

龍白月看著他的眼睛,想到了自己。她的理想,是賺夠一千兩銀子,找個安靜的地方,買屋置田,從此和寶兒衣食無憂的生活。而她現在已經靠近了她的理想,一千兩銀子,幾乎唾手可得,隻是她要染黑她的手,她的心。

龍白月一激靈,想到了自己著急去辦的事。

“告訴我你的名字。”知道他有些罔顧禮教,龍白月索性直接問他。

“繪川,劉繪川。”

龍白月點點頭:“劉公子,謝謝你的畫,今天仰仗你的相助了,下次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報答!”

她走出大報恩寺,用所剩不多的錢在寺院門口雇了頭驢子,劉繪川一直跟著她。

“談什麼報答呀!”劉繪川笑笑,將包袱換個肩,“隻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龍白月騎上驢子,戴起帷帽,她朝劉繪川甜甜一笑,“公子呀,在京師,可不能隨便打聽女兒家的名字呢!”

如果他進了翰林書畫院,保不齊以後會碰上紫眠,還是不要深交為好。

“那好,我不用知道你的名字,以後見麵,但憑緣分二字好了。”劉繪川向她揮手告別,目送她離去。

這位姑娘,可知道她笑起來的動人?劉繪川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將她的樣子入畫,好等到有一天,她看著畫中的自己,也這樣燦爛的笑起來……

龍白月騎著驢回到白月坊,她打發了牽驢人,急匆匆的進入久違的家門。

“寶兒?”她四下裏尋找,坊裏卻空無一人。

“寶兒?”龍白月有點著急了,“這死丫頭,這時候上哪兒去了……”

白月坊後廂的廚房這時候總算有了點動靜,龍白月衝進去,廚房裏卻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懸掛在房梁上的雞蛋籃子在微微晃。

龍白月愣了一下,就見籃子裏慢慢探出半個狐狸腦袋。

“寶兒?!”

“真是,大白天的現什麼原形嘛,”龍白月一邊翻箱倒櫃,一邊抱怨,“嚇了我一跳。”

“誰會知道你那天一出門就再也不回來了呀,還害我到永定橋那裏打聽了半天,才曉得你已經跟著那紫眠大人了。”寶兒懶洋洋的躺在榻上,看龍白月忙碌,“我一個人在坊裏,還要成天打發上門的人,煩都煩死了,索性現原形,讓人以為我出遠門了。”

“我的胭脂水粉呢?”龍白月忙了半天,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