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白月驚覺自己失態,慌忙嬌笑著掩飾:“奴婢惶恐……隻是方才出了一身汗,現在有點冷罷了。”
元昕瞄了一眼龍白月領口裸露的肌膚,果然是薄汗輕衣透的風致,怎能不憐香惜玉,於是粲齒一笑:“愛卿該去換身衣服,免得著涼——朕待會兒去看你……”
這下順理成章將她送進寢宮,元昕更是龍心大悅,惟有龍白月假裝羞澀垂首,避開元昕視線,焦急的望著紫眠求救。
哪知紫眠竟似對她全不在意,隻專心應對燕王,龍白月頓時心虛,禁不住芳心大亂——紫眠不會真以為她有心奉承燕王吧?難道他在生氣?引路的太監卻由不得龍白月猶豫踟躇,忙著要將她帶離,龍白月再怎樣心急如焚,也隻得硬著頭皮轉身離開。
一路忐忑不安的進入燕王寢宮,六神無主的被宮女裝扮好,龍白月遣退伺候的人,獨自坐在內殿怔怔發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紫眠到底會不會來救她?他該知道她討好燕王是違心的吧?哎呀糟糕,燕王方才摟她摟得太緊,這下全給紫眠看見了。可惡,怎麼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重逢了呢?龍白月懊悔不迭,忽而卻又傻笑——曆經千辛萬苦,終於還是重逢了。
他沒對她笑,也沒正眼瞧她,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怎比得上久別重逢的喜悅?她哪能就此失望頹唐?!
想到此龍白月頓時又有了勇氣,她重新打起精神,站起身來照照鏡子——銅鏡中的自己穿著大紅縐紗裙、白貂坎肩,黃金頭飾像成串的果實綴在發間,依稀竟有點當初雲陽公主的氣派——這樣的自己,怎能不驕傲活潑呢?!
紫眠,你要是不來救我,等我出去找到你,有你好瞧的!龍白月對著鏡子虎起臉,擠了擠眼睛,跟著便撈起袖子,窸窸窣窣走到窗邊開動腦筋。
要死,窗子竟是封死的,這燕王鐵定是前科累累!龍白月咬咬牙,又轉身尋找利器。
就在她亂翻亂找的當兒,窗外忽然傳來一聲低喚:“龍姑娘——”
龍白月渾身一激靈,慌忙轉身定睛細看,就見窗紙不知何時被捅破,紙洞中露出明窗塵一隻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瞅著她。她大喜過望,衝到窗邊抓著窗欞忙不迭追問,雙眼笑得晶亮:“紫眠呢?”
“師父現在沒辦法脫身,隻好叫我來救你。”明窗塵在窗外先是笑笑,跟著誠實的苦起臉,“你等等啊……”
龍白月眯著眼往窗外瞧,就見明窗塵埋頭翻著一卷書冊,心裏頓時涼了半截:“你在看什麼?”
“穿牆術,”明窗塵頭也不抬的回答,盯著書念念有詞,“師父剛剛教過……我再練練……臨陣磨槍,不快也亮嘛……”
亮,亮你個頭啦!龍白月在窗子那頭咬牙切齒。
明窗塵專心致誌,闔上書後又求爺爺告奶奶一番,終於鼓足勇氣開始對牆發功。龍白月等了好半天,這才聽見他心虛一聲:“好了,你試試……”
龍白月望著麵前毫無異狀的牆麵,橫下心摸索了半天,終於探到明窗塵作法開出的牆洞——隻有碗口大,剛好夠龍白月伸出手賞他一個爆栗。
明窗塵捂著腦門委屈痛叫,龍白月虐待得理直氣壯:“你這個法術,隻有老鼠能穿過去啦!它們自各兒會打洞,要你幹嗎?”
說話間就聽見身後吱呀一聲門響,龍白月慌忙轉身擋住窗洞,心慌意亂的望向門口人影。
一名小宮女端著隻托盤走進殿來,巧笑倩兮的福了福身子:“奴婢來伺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