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內部的裝潢!”她的臉色鐵青。
繁紅和小路縮在沙發角落,不敢作聲。
“裏麵很乏善可陳,對吧?”沈楚天還想討好她。
“閉嘴!”她繼續開炮。“我長這麼大從沒保釋過任何人。”
“你不應該為我們破例。”吳泗橋低聲咕噥。
她幾乎想哭出來,不過並非為了悲傷,而是忿怒。她老爸居然選在這種時候跟她耍脾氣。
“能不能請你們行行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眼睛溜向旁邊飄飄然有出塵之姿的美女身上。“繁紅,你先說。”
繁紅從冥思中回過神來,睜大驚訝的美眸。“可是剛才警察先生問過這個問題了。”
她氣得險些暈過去。“我就不能再問一次?算了,沈楚天,由你來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比警察還像警察也!”他原本打算先拍個馬屁讓她息息怒,不過他的馬屁顯然並未收到預期的效果,一記白眼殺過來,他忙不迭吐出一串實情,就連剛才應付警察時都比不上現在的老實。“今天我和他們出去買方糖,途中遇到幾個毛頭小子挑釁,兩方人馬就打起來啦!我和教練技巧高超,再加上風師叔教了我幾招掌法,三兩下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住口!”他現在還有心情炫耀新學的掌法。不過她總算聽出一些端倪來了。
“你們兩個大男人耐不住性子,合力欺負幾個不成氣候的小孩?”難怪人家會告他們!
沈楚天立刻抗議。“他們有六、七個人,每個人都比我們高……”
“你們兩個將近一九○,還有誰能高得過你們?”
一句話堵死他。他摸摸鼻子,訕訕地坐回沙發裏。
稚嫩的童音突然中斷她的偵訊工作。
“都是我啦!”小路的眼眶裏珠淚亂轉。
語凝從沒見過小家夥哭泣,當下呆了一呆。又幹小路什麼事了?
“小路!”其他三個大人同時朝他衝過去,吳泗橋率先抵達,將他抱進懷裏。
看見這幕景象,她再度怔了一下。記憶中,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喜愛撲進父親懷裏,對他傾訴自己的悲傷喜樂,感受他粗糙的手掌撫著自己的頭發,讓一切心事隨著這個簡單的動作慢慢消失。
那是何時的事?十一歲?十二歲?為何僅僅十餘年的區隔竟讓他們父女倆變成不相往來的陌生人?
她勉強將視線移開。“你們打架的原因和小路有關?”
小路從大人懷中抬起淚漣漣的臉蛋。“那些人是壞人,他們搶我的東西,又欺負繁紅姊姊,摸她的手……我跑過去打他們,他們就打我,大哥和伯伯就去打他們。”
總歸一句話,小路和繁紅被一群不良少年騷擾,大家才會打成一團。
“當時你們兩個在哪裏?怎麼會等到他們被人欺負了才出麵?”她的焦點回到兩個大男人身上。
吳泗橋和沈楚天交換了一個畏縮的視線,他就含含糊糊地搪塞過去。“在……隔壁……”
“在隔壁幹什麼?”看他心虛的模樣,分明做了虧心事。
“在隔壁……”他轉頭向教練求助,吳泗橋別過臉,根本不敢看他。“呃,打……打電動玩具……”
“什麼!”她又炸開來。
沈楚天連忙在她吼得更大聲之前,把注意力從敏[gǎn]問題移開。“教練一發現有人找小路和繁紅麻煩,立刻衝出去和他們打起來,你總不能叫我袖手旁觀吧!那個搶小路東西的混混被嚇得不成人樣,多虧我把教練拉開的!否則就出人命了。”是教練對他不仁在先,可別怪他不義。
“爸!”她強憋著滿肚子火氣。“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做事還這麼莽撞。”
“難道你要我一聲不吭看著小孩子受委屈?”吳泗橋放大嗓門衝她。“如果今天換成你是小路,你會不希望有人替你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