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生有種感覺,剛剛他說的那句話,是個巨大的失誤。

接下來的時間,他有些心不在焉,即便參與鑒賞的人們各自上台,發表了精彩的演說作為總結,他也隻是在蘇藍開口的時候略微集中了注意力。金先生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或者說預感。而此時,他感覺不大好。

最後一位參與鑒賞的嘉賓在禮貌的掌聲之中鞠躬,喻紫修站起來,準備宣布對比鑒賞會的結束,就在賓客們紛紛退場的時候,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卻逆著人流快步走了進來。

金先生認出那個人,他是這艘船的副船長,而這艘船隸屬於金氏財團,所以金先生猜想,副船長是來找他的。

他的想法沒有錯,副船長走到他麵前,致禮之後就立即說:“先生,剛才的船身震動經查實,是人為——已經在底艙發現了安放炸藥的地點。我們懷疑這次事情可能是針對您的,請您務必小心。我們請求能夠在您身邊增設安保人員。”

金先生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他厭惡每天被人跟在身後。然而在他抬起手要以手勢回絕副船長的時候,他驚愕地發現,原本戴在他左手上的那枚戒指不見了。

那並不僅僅是一枚裝飾性的戒指,意義也不止於是金氏家族族長的象征,更重要的是,那枚家主戒指和夫人的項鏈合在一起,能夠開啟祖宅之中,最重要的那隻保險箱。

金先生立即看向蘇藍,那女孩正和喻紫修說著什麼,他猶豫了片刻,還是示意副船長,將她帶走詢問。

他知道,在他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他們之間就沒有以後了。

但是他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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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贈送給蘇藍的那條掛墜藍寶石的項鏈也不見了,經曆了太過嚴厲的搜檢之後,女孩被嚇壞了,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窄而瘦削的肩膀看起來單薄又可憐。

她好像在哭,但是金先生的腳步停止在遠隔十幾米的地方,他沒有去安慰,他也失去了安慰的資格。

白棲風正坐在女孩身邊,低著頭說了些什麼,然後蘇藍慢慢抬起頭,看起來似乎是被安慰了。然後他們又交談了一陣,蘇藍忽然笑了起來,大概是被白棲風的俏皮話逗笑了。

金先生覺得,自己的心口仿佛壓上了一塊巨大的,帶著堅硬銳利棱角的石頭。那沉重的負擔讓他難以承受,那銳利的棱角直接刺入最柔軟的地方。

在之前一晚,他還想象過美好的戀愛,然而現在,他就隻能看著心愛的女孩被別的男人虜獲,朝別的男人露出可愛的笑顏。

他不由自主地走過去,但是下一秒,他接收到了來自蘇藍的眼神,那是交雜著失望、戒備、畏懼,還有一點厭惡的眼神。他心中頓時如受重擊,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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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查了船上所有的人,家主戒指和夫人項鏈就像不翼而飛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接著,金先生就接到祖宅的傳訊,雖然他們已經傳遞消息回去,告知那件東西的遺失,但是保險箱也失竊了——並且,還是“金先生”自己過去取走了那隻箱子。

對手果然有備而來,並且比他以為的還要強大。金先生仰麵吐出一口氣,他覺得他已經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遭受了人生之中最令人沮喪的失敗,所以即便是這樣的現實,也不會更沉重地打擊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