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2)

後曾親自去恭賀,她生孩子時,皇後可去看過?”

“看了。皇後陛下說,孩子生得真好。”

李泓貞聞言,點頭,柔聲道:“咱們若有孩子,在她眼裏定也是最好的。不知當日她見錢小姐的孩子,是否心裏有遺憾?”

臨秀臉色發白,伏跪在地。“陛下,皇後陛下在臨秀甥兒滿月時也曾親自過府,她對姊夫、姊姊說:孩子自有福氣,不必找人算命。若遇上不精算的大師,那會毀了孩子。她送孩子一塊蝙蝠鏈子,嘴裏親口說著孩子有福的,這是皇後陛下親口允的……所以、所以……”

李泓貞一怔,而後暗自恍悟。他失笑:

“你把朕當什麼了?暴君麼?你是我親近的人,不曾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怎會傷你呢?我隻是想跟你聊聊徐思思罷了。你起來吧。”

臨秀起身,輕聲道:“皇後陛下很好。”

“嗯,她很好。”

“她……她……”

“嗯?”

“她……斷然不會希望陛下……不聽諫言……”

“嗯。”他渾然不在意,帶開話題。“你還記得我與徐思思大婚時,三國派特使慶賀,其中西玄二皇子來時,似有意想鬧毀這場大婚麼?”

“記得。臣始終不懂,西玄二皇子對皇後陛下真如此痛恨嗎?竟然想毀掉大婚,如果是北瑭或南臨也就罷,陛下娶的是西玄徐家人,與西玄算得上是姻親,從此彼此親若兄弟,西玄二皇子分明是來搞破壞……”

李泓貞停筆,笑道:

“他私下讓我看了一幅畫,與徐思思神似七分,比徐思思豔些,也比徐思思多了些英氣,就是少了徐思思的親和力,他說真正配得上九五之尊的該是畫中人,而非徐思思。如今我看,我筆下的徐思思才是真正的好。”

臨秀訝問:“想必西玄二皇子的那幅畫不是徐直就是徐回了。”

“都不是,興許是其他徐家人吧,她手裏拿著一把長刀,西玄二皇子便以為徐思思是她替身。”李泓貞笑了聲。“我怎不知道他想法?他以為我會對那女子著了魔,他就有可趁之機誘走徐思思。他不了解徐思思,在一開始他殺了秦大永時,不,隻要他對徐思思有一次的歧視,徐思思就已經封殺了他所有機會。”

“原來如此。”錢臨秀應著,遲疑一會兒輕聲道:“皇後陛下的名……真真有詩意”

李泓貞漫不輕心,小心吹幹墨汁,笑看著那畫中人。

臨秀歎了口氣。“陛下,是否要掛起來?”

“不用,收著吧。等她三十歲時,我再打開,那時再驗證我畫得準不準吧。”

“……是。”

“枕下有同心結,你跟畫像一並收了吧。”

“是。”

李泓貞走到窗前,負手看著黑夜。他皺皺眉頭,頭也不回道:

“最近宮殿附近老鷹多了些麼?晚些你再去皇後寢宮看年地,照以往那般,若有老鷹再飛過不停留的,全都打下來,折去翅膀。”

“是。”

第六十三章

在元旦這日兩人相處的半時辰裏,要她睡得那麼熟,她可舍不得。

難得可以看見他睡得跟孩子一樣熟呢。她嘴角上揚,望著枕在她腿上的李泓貞。

說起孩子,她想起錢臨秀大姊的孩兒,才三歲呢,就懂得看眼色,在眾人暗示下喊她一聲幹娘。

大人精明,孩子古靈精怪,幸虧臨秀一家忠心,要不她很為為難的。

大魏朝臣以為她冷酷,其實,她心軟得很,她這性子在處理國事上總要百般思索,生怕有一絲半毫讓人受了委屈。

烏大公子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她一直引以為鑒。也虧得李泓貞不以為意,隻笑她心細。正因她心細,他才更操勞啊,她憐惜地看著那張睡容。忽然間,她見他嘴角勾勾,似乎夢見好事,她好像搖醒他問個清楚,夢到什麼,可有夢到她?

平常他笑,她分不出真偽,但他絕無可能在夢裏也控製自己,此時此刻,他出自真心的笑,她……見了很心動很歡喜,隻盼他能再真心多笑些。

他動了動睫毛,略帶睡意地張開,展出那明亮動人的朗目,她心一跳,將這一景深深留在心裏。

“徐思思?”他看著她,下意識朝她伸出手。

她立時握住。

“方才我夢見你了。”

她沙啞道:“隻夢見我?”

“隻夢見你。夢到我笑你都三十了,怎麼還貪吃得很,把自己弄得全身發癢。”

“這貪嘴習慣,我是改不了。”她笑。

他柔聲道:“這話夢裏你也說了,我回你沒關係,你要癢了我替你抓就是,接著,你就脫下衣物了。”

她笑出聲,可能是他剛從熟睡中自然轉醒,語氣沙啞溫暖,說出來的話給人格外真實的錯覺,可是,她很喜歡這份錯覺,喜歡到……想要讓他枕在她腿上一輩子;喜歡到,她想要、想要看著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