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任何的解釋。她生養出他們已經快三年了,可是她同孩子接觸的時間卻是屈指可數。作為一個母親一個妻子,她對兩個孩子,對這個家,都有著太多的虧欠與內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彌補上這份正在逐漸流失的親情。
當然此刻未滿三歲的楊禹軒並不明白母親那份辛酸的苦楚。他隻是不解地站在那裡任由母親對他又親又摟。直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時,那張不知所措的小臉,這才綻開了笑容叫道:“爸爸。”
尋著楊禹軒那稚嫩的叫喊聲,孫露不由地轉過了頭。卻見此刻身著一身儒服的楊紹清正靜靜地站在自己的身後。那雙漆黑的眼眸中沒有孫露預想的那種冷漠,僅帶著點點憂鬱與疑惑。眼見楊紹清眼中依舊有情,孫露心頭壓著的那塊石頭也就此落了下來。然而這一次還未等她開口,楊紹清便搶先一步詢問道:“你有空嗎?我們談談吧。”
沒想到楊紹清會在此時率先向自己開口的孫露,先是一楞,繼而便欣然地點了點頭。卻見她將一雙兒女交還給乳母帶回後,就隨著楊紹清一同上了二樓的書房。此處本是楊紹清做研究用的實驗室。孫露曾不止一次在這兒同丈夫炳燭長談。那時候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文情趣,兩人每每道來都興致昂揚。總覺得時間太短,要說的話又太多。然而現在的兩人卻是行同陌路。雖說是麵對麵地坐在同一塊地方,可當年那種意氣奮發的感覺卻已蕩然無寸。孫露不知道自己在表明身世後該如何開口。而楊紹清似乎也沒找到適合的開場白。於是房間裡留下來的隻有無盡的緘默。
過了好一會兒,像是已經鼓足了勇氣的楊紹清率先打破了沉寂道:“關於…關於你上次說的事。說實話,我反覆想了許多遍,許多天。發現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也能解釋你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可…可是我依舊還是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子不語怪力亂神,你該知道我是從不相信鬼神之說的。”
“這我知道。我並沒有說自己是鬼神。同樣的我也不信什麼鬼神之說。我說那些隻是想讓你明白,我是個人,一個有著特殊經歷的人。我的特殊經歷讓我知道了未來的發展,掌握了你們這個時代所未能掌握的知識與技術。當然由於我的到來歷史的車輪已經偏離了它原來的軌跡。至少現在東亞的歷史已經不是我能預測的了。”孫露坦然的回答道。
“這麼說你真的來自後世?!”楊紹清結結巴巴地問道:“可是…可是你一個後世的人怎麼可能來到現在呢?這完全解釋不通嘛。如果你從後世來,改變了現在的歷史,那你所處時代的歷史是否也跟著改變了呢?那你怎麼還會是原來的你呢?你的記憶怎麼還會是原來的記憶呢?”
麵對著楊紹清一聯竄連珠炮似的問題,孫露也隻能抱以一個苦澀的微笑。毫無疑問,這些問題她一個都回答不上來。因為她來明朝的原因,就連她自己至今也沒想明白。於是孫露便極其老實的回道:“紹清很抱歉,就像我前一次所說的那樣。我來大明的原因,我自己都沒個合理的解釋。但搞不清楚的事,並不代表它不可能發生。這隻能證明我們缺乏相應的知識。正如後世的電燈、電話、電腦等等事物,放在現在都是難以解釋的事情。因為現在的人們還沒有掌握電磁方麵的知識。對於不能解釋的事情人們往往將其歸結為神力或是法術。”
“這麼說來日後的人們真可以千裏傳音,真的可以看見萬裏之外的景色?”眼見孫露不能解釋她穿越時空的原因,楊紹清便將話題轉移到了那些後世神奇的事物上去了。
“是的。這在我的那個時代都是習以為常的事。因為人們都知道其中的基本原理。但在若是讓大明的百姓瞧見了,他們一定會驚訝的以為那是順風耳與千裏眼。至於電磁的一些基本知識,從前我同你也探討過不少。並做過一些簡單的實驗,雖說達不到千裏傳音的水平。但一些簡單的電磁現象你還是見識過的不是嗎?”孫露一邊耐心的解釋,一邊在心中不禁感嘆紹清就是紹清。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會對同自然科學的東西抱有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