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澈站在原地,斜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短暫而又刻骨的哀傷,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看上去帶著幾分的落寞與憂傷。
他聲音平靜地說道:“您放心,我會讓她為父親陪葬。”
攸文芊被鎖在房間裏,直到晚上的時候,還不見西蒙澈的身影,她就像一個等待著宣判死刑的犯人一般,但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至少,她為父母報了仇,至於西蒙澈,她想,她是沒有機會再去殺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推開,那熟悉的味道叫攸文芊心口一緊,她的手緩緩地握緊,眼底一片冰涼。
保鏢們在西蒙澈的示意下,退出了房間,西蒙澈走至攸文芊身邊,俯下身子,動作平靜的將手銬幫她解開,接著將她從地毯上抱起,走進了臥室。
昏暗的房間裏,他們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卻可以清晰地聞到彼此身上那獨特的味道。
動作輕柔的將攸文芊放到床上,西蒙澈平靜而又帶著幾分寒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死了,你開心嗎?”
攸文芊緩緩地閉上眼睛,雖然早知道結果,此刻心底卻還是充滿了絕望的氣息,“我當然開心,我親手殺死了惡魔。”
“我說過你的血比我的還要冷,芊兒,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我嗎?過了今晚,我會徹徹底底地送你離開。”
“那我要謝謝你對我的仁慈了。”攸文芊睜開眼睛,因為在黑暗之中,她不必擔心自己的心事被誰看到,也因為自己被宣告了死刑,所以,她第一次用那般深情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
她伸出手,輕輕地描繪著他臉部的輪廓,西蒙澈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手心裏的冰涼,就好像他再也不會給她溫暖。
“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他,給我一個理由。”西蒙澈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黑眸裏帶著深切的悲傷,給他一個理由,可以讓他不這麼痛的理由,她殺死他們的孩子,在他的心口射下那一槍,他可以全部都原諒她。
可為什麼她要殺死,他最尊敬最在乎的父親?
“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該死。”攸文芊躲開他的大手,心底一片淒然,就讓西蒙雄的死作為一切的終點吧。他不必去知道,因為她害怕他知道以後的歉意,會讓她對他再也恨不起來。
她的話將他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徹底的毀滅,西蒙澈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描繪著她的容顏,似要將她的容貌刻進自己的心底。
“不管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都不該結束他的生命。”西蒙澈俯身吻住她的紅唇,攸文芊沒有推拒他,她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這是自從她向他開槍以後,他第一次吻她的唇,帶著絕望氣息的吻,似要與她融為一體。
攸文芊閉上眼睛,第一次順從自己的心,熱烈而又絕望地回應他。
黑暗中,兩人糾纏在一起,就像一對熱戀的戀人,急切地想要得到對方。
西蒙澈撫摸著她曼妙的身子,床單淩亂,銀白的月光透過窗簾,灑落在木製的地板上。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她緊閉的雙眼上,還有她的鼻尖,他的動作輕柔地似是在對待一個摯愛的珍寶。
“知道我最喜歡你哪裏嗎?”西蒙澈的吻帶著一絲迷離的氣息,“我最喜歡你的眼睛,因為它純粹的好像看不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肮髒,它總能讓我感覺到溫暖,那是生活在孤獨裏太久的人最渴望的東西。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害怕看你的眼睛,因為你的眼睛裏對我充滿了恨意。”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自嘲的意味。
攸文芊看著黑暗中,他模糊的輪廓,似還可以看到他那猶如黑夜星辰的眸子,帶著那令她炫目的光亮。
她抬起頭,輕輕地吻住了他的唇,當兩人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攸文芊將頭埋在他的懷裏,隨著他的動作,伴著微風,還有那皎潔的月光,第一次將自己的的身體還有那殘缺的心全部交給了他,徹徹底底,沒有絲毫的保留。
西蒙澈看著懷裏的女人,借著月光,他可以看到她大致的模樣,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此刻對他是厭惡還是仇恨?抑或是有些許的眷戀,此刻一切都不在重要。
兩人一起到達快樂的巔峰,攸文芊握緊他的肩頭,晶瑩的液體沾濕了他挺拔的胸膛。西蒙澈將她抱緊,他的手撫過她潔白細滑的後背,最後來到她的胸前。
當冰冷的槍口頂在她的心口,所有的溫存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