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茉與同樣好奇的荊玄鳳對望一眼,然後同時向著聲音方向尋去。
走出房間時,木小茉看了一眼天空,太陽已經過了正午的時刻,掛在半空中不冷不熱的照著。她這才發現原來已經下午了,怪不得之前跟教主打招呼說“早上好”,他理也不理她呢。
走到房門不遠,木小茉還未見到她家小花兒子,倒是先見到了憐玉大教主,他站在一堆花木之前,臉上的表情狼狽有之,無措有之,如被人點穴了一般在那罰站。
走近了,木小茉終於見著了她家小花兒子,以及讓憐玉教主如此狼狽的根源。
一隻名叫小花的長得貌似女孩子的扭扭蟲,此時正掛著兩行淚珠兒,手腳並用的掛在憐玉教主的腿上,死不撒手。
“這是怎麼了?憐玉教主欺負小孩子?”木小茉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隻覺得以張狂為特色的憐主教主,好像碰到了克星。看他那充滿霸氣和男人味的臉,此時竟與“奶爸”一詞多麼的有緣。
荊玄鳳一撇嘴,說:“看樣子教主才是被欺負的角色吧。”
木小茉點頭。
憐玉聽得兩人的聲音,抬頭見是荊玄鳳與木小茉,頓時臉上明顯的露出長舒一口氣的表情,急道:“快,幫我把他弄走!”
聞言,小花頓時急哭了:“嗚嗚嗚……不要不要我,爹爹……我要爹爹……”
表叔的娘子是娘親?
深秋的時分,花木大多已凋零。
憐玉大教主,此時臉色正跟那凋零的花木有得一拚,看著腳上掛著的“小蟲子”甩也不是,踢也不是,活生生把一個人見人怕的魔教教主憋屈成了一個小可憐兒。
小花還在哭著喊爹爹,淚珠兒掉得跟撒水似的,倒是他腳下的草木被澆灌了不少。
木小茉腳下一拐,差點沒摔下地去,她一手揪了荊玄鳳的手臂,狼狽的調整視線落在小花的如花一樣的小臉上。再詭異的看了一眼小可憐樣兒的憐玉教主,憐大教主難道長得很像那個她猜測中蓮花似的死鬼玉蓮少爺?
玉蓮,玉蓮……憐玉?!
這不這麼巧合的吧?
木小茉拉拉荊玄鳳的手:“相公,你家表兄拋妻棄子啊?”
荊玄鳳將她摟入懷裏,笑笑:“娘子聰慧,表兄玉蓮,另一重身份乃魔教教主憐玉。”
木小茉:“……”
敢情這家人都有玩無間道的習慣,表妹假冒當山賊,表弟跟著“山賊”後麵當跟班,現在出來個據說早死得屍骨無存的表哥,竟然是他這個武林盟主的死對頭,魔教教主!
有誰可以告訴她,這個世界還是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嗎?
.
憐玉是玉蓮。
如此一來,許多之前想不明白,總覺得不合理的事都變得通暢合理起來,荊玄鳳實際武功並不如憐玉,可整個江湖都以為荊玄鳳是唯一可以克製憐玉的人,而這一切,隻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是表兄弟,為了某些目的,合著一起做戲將全江湖的人都耍得團團轉。
木小茉想明白了一些事,卻又對另一些事想不明白,她瞅著自家相公,好奇萬分的問:“相公,教主……呃,是表兄,他為什麼要去做魔教教主啊?”
“……”荊玄鳳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說,“他覺得好玩。”
覺得好玩就去弄個魔教教主當當,這人的思想會不會太現代化了?
木小茉有些發囧:“他不會是離家出走的吧?”
這年頭應該還沒有哪家正常人家的父母,會同意自家的孩子去當魔教的教主的吧?如果不是離家出走,隱瞞父母他“走入歧途”的真相,應該她當初也不會聽說玉家大少爺被仇人追殺,屍骨無存的八卦。
“……的確是!不過,表兄向來性子張狂,受不得拘束,當初娶表嫂的時候就鬧得風風雨雨,最後還是因為外婆逼著才娶,不過那件事後,表兄就更不願待在家中,外出遊玩之時索性就裝死不再回來,滿世界的逍遙去了。不過我想,表兄應該向外婆透露出一些消息,否則外婆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可能在得到消息後罵了兩句,一滴眼淚沒流,一絲悲痛也不露。”
這個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她還真沒見過憐玉,不,是玉蓮表兄這麼天才的人物。她決定了,她要崇拜他!
木小茉跟著又追問:“那後來呢,他怎麼就成了教主,還和你成了對頭呢?”
荊玄鳳對於自家娘子倒也沒想到要隱瞞,做到有問必答:“本來表兄得到風霧樓也隻是一個意外而已,那時已經有人暗中對荊府的生意進行打擊,我身邊出沒的人也開始不安全,所以我就拜托表兄幫忙在暗中查探,隻可惜對方隱藏得太好,一直都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而另一方麵,表兄對風霧樓中的人沒有惡意,但風霧樓上一任的樓主死得太快,很多事情都沒有安排好,所以造成了不少誤會,小茉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相遇的花村,穆采與穆護法一家都是誤會了表兄,表兄隻想找《雲霞》送我,並沒有想要傷害誰。隻可惜……”
原來是這樣,猜想這些事一定又是小黑和“女王”搞的鬼,不停的追殺,也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