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是個恪守婦道的女人,還真的是稱不上。但如果要真說她有什麼出軌的事,卻也沒有真正聽人說起過。
所以木小茉會這麼問,荊玄鳳也不覺得奇怪。
“小花的確是表兄的兒子,隻是表兄素來不喜孩子,對表嫂更是沒有什麼感情,而表嫂……總之有些事情不是以道理或者情理能說得清楚的,不能將錯歸在誰的身上,也不隻用責任二字就斷了誰的是非,隻是小花才是最無辜的,我也隻能盡我的力,讓他過得好一些。”
木小茉點點頭,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一個家庭中的問題總不能簡單的歸在一個身上。
“看樣子表兄以後也不會將小花帶著身邊照顧的吧?而且他一個大男人估計也不會照顧小孩子,相公,小花以後是不是就住在我們家了?”
“我是這麼打算的,小茉怎麼看?”
“當然是好的啊,你不說我也想要求呢,小花這麼可愛!”
木小茉笑得春花燦爛,差點飛撲過去給荊大俠來一個愛的親親。荊玄鳳隻是端著他如花似玉的臉,笑得溫柔又寵溺。
一時間,木小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心跳怦怦直響,粥差點塞到鼻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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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半場心跳如擂的氣氛中,木小茉連粥的味道也沒吃出來。
待得吃完了粥,又收拾了桌子,荊玄鳳陪著木小茉在隔壁房中的床上躺下,木小茉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要要問他一些事兒。
荊玄鳳也不急著做其他的事,就坐在床前,陪她說話。
“相公,你還沒告訴我,當時你被司馬少爺捶下斷崖是怎麼活下來的?還有司馬謙人呢,他應該也沒事吧?”
“我掉下去不遠就被表兄的人接住了,表兄先前分析過千殺樓的布局,他早就計劃好了,如果遇到阻擋,他與司馬謙無法將我們兩人順利從山上帶下來的話,就從那座斷崖上跳下去,畢竟千殺樓的人再防禦也不可能在斷崖上布下人手,因此,越是危險的斷崖,越是安全的逃脫之處。”
“……表兄真v5!”作為一名心地善良,偶爾捉弄一下人,還弄得十次裏有九次失敗的小白型人種,木小茉十分的佩服這位表兄,不光會異想天開,還能將這異想天開的內容化成現實!牛,怎一個牛字了得!魔教教主不是白當的,壞人也不是白當的啊!
荊玄鳳輕輕一笑,也不回應她。
既然荊玄鳳掉下去不遠就被人接住了,那不用說,司馬謙大少爺也一定沒有事了。不過,還真不能聯想當時司馬少爺被人接住時的表情,那得多囧啊!
木小茉撞了撞荊玄鳳:“相公,司馬少爺為你‘殉情’了,有沒有很感動?”
“別在他麵前說,小心把他氣壞了。”荊玄鳳直視著她的眼,柔情滿滿,“我當時很慶幸,跳下來的不是你!否則我的心跳真的會被嚇得停掉!”
木小茉又是感動,又是唏噓:她當時已經昏過去了,怎麼可能會跳下去。再說,就算沒昏她也不會做這種傻事,她恐高啊!
夢境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話,木小茉漸漸感到有些累,她倒沒放在心上,強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隻是她不說,荊玄鳳卻看得出來,他表麵淡定,心底卻是十分的擔心,短短兩三分鍾的時間裏,催了木小茉七、八次去休息。
仿佛從認識以來,那個或溫和,或冰冷的荊大俠、美男相公,慢慢的一點點消失了,然後留在木小茉的眼前和生命裏的,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會笑會生氣,也會細心關心她到了極致,有時還會顯得囉嗦的荊玄鳳。
這種改變,說不得好或者不好,木小茉隻能說,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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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茉在床上躺下,身體確實很累,幾乎一沾著床就控製不住的要閉上眼睛。
荊玄鳳還在床前,細心的為她蓋好被子,眼神柔和的看著她。
那眼神,頓叫她心中一動,在愛情裏、婚姻裏,隻說不做的人讓人討厭,但隻做不說卻會讓人提不起激情,有些心情,她也應該傳達給他才是。
“相公。”木小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嗯?怎麼了?”荊玄鳳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的撫過她臉頰邊的發絲,關注的凝視。
“玄鳳!”木小茉直接叫他的名字。
荊玄鳳挑眉,她還從未叫過他的名字,以前也好,現在也好,她總是“相公,相公”的掛在嘴邊。女子出嫁從夫,家教嚴一些的幾乎是不可以直接叫丈夫的名字,他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然會叫他的名字,於是,他細細的等著她如此鄭重稱呼後的下文。
“你掉下斷崖,我一定不會跟著跳下去,你知道的,我‘暈人’還恐高。但是,”她努力睜大昏昏欲睡的雙眼,“但是,如果你掉下去真的死了,我也絕對不會就此在心中放下你,我一定想辦法找到月童,讓他再給我一次機會,再遇到你一次,也許是下輩子,也許是下下輩子,我一定會找到你……”
說著說著,木小茉竟然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荊玄鳳手指尖一顫,複又輕柔的幫她掖了掖被角,俯下頭去,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