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什麼風把咱們的閻大參謀長也給吹來了啊。來人啊,快快上茶。”眼見老戰友已然站在門口,黃得功三步並作兩步著上前熱情招呼道。
“這時候還能有什麼風。當然是從南邊吹來的風咯。”閻應元說罷,倒也不客氣,當著大元帥的麵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太師椅上。
黃得功何嘗聽不出閻應元的一語雙關。卻見他順手屏退了一旁的侍衛,乾笑了一聲回答:“閻老弟說得是啊。瞧我這糊塗的,現在是南季風期,刮的自然是南風。”
“那裡,元帥您可不糊塗。不過您要是再裝糊塗的話,可就真的看不起我老閻了。”閻應元擺了擺手正色道。
眼見閻應元這麼一說,黃得功先是愣了下。繼而長嘆了一聲,繞回了自己的案牘,取出先前的那份聖旨道:“這是剛從南京傳來的聖旨。”
“是讓您回南京吧?”雖然已經猜到一二,閻應元還是試探著問了一下。
“嗯,皇上要老夫攜巴爾達齊等遼東各部落頭人一起進京納貢。”黃得功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哦?如此說來,那可真該恭喜元帥,賀喜元帥了。”閻應元聽罷,立刻便起身向黃得功拱手道賀起來。
然而黃得功卻隻是苦笑了一下搖頭道:“道喜?老夫真看不出這喜從何來啊。”
“怎麼元帥?難道您還沒理解皇上的意思嗎。您之前率領四軍將士浴血沙場,攻取遼東,直抄建虜老巢,已建下不世的武勛。如今又攜遼東夷酋向我天朝上國納貢稱臣,那更是會被載入史冊的功績。到時候皇上定會給您封侯進爵,至於封妻蔭子更是不在話下。如此喜事,屬下又怎能不給您先道個喜呢?”閻應元侃侃而談道。
“咳,閻老弟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那些奉承話了。什麼不世武勛啊。我等武夫哪兒有這等的手段。還不是仰仗了當今皇上的英明決斷。承蒙皇上的厚愛,老夫能被封為大元帥已是皇恩浩蕩了。老夫又怎感奢望封侯進爵呢。”黃得功連連搖頭道。
“原來如此,元帥是怕到了南京會被皇上鳥盡弓藏吧。”閻應元冷不丁地接口道。
“閻老弟,瞧你,又在拿老夫說笑了。”被閻應元一語道中心事的黃得功連忙尷尬的笑道。
“元帥,您應該知道屬下這話不是在說笑。”閻應元忽然臉色一正,肅素然道。而此時的黃得功亦低下了頭表示默認。見此情形閻應元便緊接著繼續說道:“元帥您的英勇,您的善戰,一直以來都是四軍將士們的驕傲。但是中原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天下也已經太平,這一天終究是會到來的。屬下不想講什麼大道理。隻想提醒元帥,皇命難違啊。”
“咳,老夫何嘗不知皇命難違呢。可這聖意更是難測啊。況且你也知道,老夫的出身並不光彩。”黃得功含蓄的說道。他心裡清楚自己的家底並不乾淨。早年出任江北四鎮之時更是以跋扈著稱。據說南明的弘光帝有一次降旨與他。可跪在地上接旨黃得功越聽越不舒服。於是他當下便跳了起來大叫:“什麼勞子聖旨,老子沒聽見!”
當然同樣的事情,黃得功是絕對不敢再在中華朝重演的。如今他雖是堂堂的護國大元帥,可能立即調動的兵馬,卻遠沒有他以前作總兵時多。軍隊的製度化以及嚴明的紀律,讓高級將領很難再像從前那般將國家的軍隊據為己有了。因此自從投靠孫露之後,黃得功就一改往日囂張的氣焰。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