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霂霆沒聽明白她的意思,蹙眉,看了看自己身上。“沫沫,你饑渴多久了,竟然把我夾出血了。”他當然是在開玩笑,但當他看到沙發布墊上斑駁的血跡,笑不出來了。
他倏地跳起來,走到門口,看過去。地上,有星星點點的紅豔,一如破碎的紅梅,刺目驚心。
腳底癱軟,他扶住門框,心狂野的急跳。未曾染指過“良家婦女”的身體以及大腦都在向他征詢一個非常可怕的信息——他的沫沫是個處.女?
【親生骨肉(一)】
他緩緩轉身,看向沙發上那個異常乖巧的人兒,想起她初見自己時仇恨的目光,想起她身體被觸碰時強烈的反應。他想起了許多……
欲望釋放之後的歡欣和飄然風一般消散,心,開始沉甸甸的。
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拽開她遮掩身體的襯衫。美麗的曲線再次躍入他的眼簾。雖然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對他也主動服了軟,甚至主動示了好,他卻感覺她骨子裏依舊對自己存在敵意和抗拒。
她瑟縮著,扭過頭去。他從她逃避的眸子裏讀出淡淡的憂傷還有——疏離。
“沫沫……”他的腦子有些混亂,千頭萬緒竟不知從何談起。女孩發梢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仿佛淚水還未流盡。他托起她的發,收攏,小心的綰成一個側歪的發髻,然後將她抱進自己懷裏,卻發現她的身體在顫唞。“還疼嗎?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如果是第一次,他對她實在太殘忍,像個屠夫呢。
她緊抿著唇,搖頭。
痛,能幫她記住仇恨,攆走意誌上的薄弱。她的身體可以被侵占,但意誌不能!
丁霂霆懊惱的抓起自己潔白的襯衫輕輕擦拭她大腿之間的血漬和汙物。
以沫蒼白如紙的臉頰升起兩朵紅暈,目光躲閃,身體也在躲閃。
他將她摟緊,不讓她動。他要用自己炙熱的身體煨暖她涼冰冰的身體。
“沫沫,我知道你為什麼恨我,因為我是丁家的人。”他用懺悔的語氣對她說。
當年他父親發誓要將背叛了他的阿伊汗以及奸夫,孩子,包括跟他們有血緣關係的人統統殺死,豈知他倆聰明又狡猾,沒坐飛機逃亡去法國而是帶著孩子逃回國內定居了。
七年前,她的母親成了植物人,父親死了,這都跟丁家脫不了幹係。她有理由恨丁家所有人。可她不知道那一年也是丁家最黑暗的一年:父親丁洪乾因心髒病去世,屍骨未寒,大哥丁霨便急著奪權,慫恿一母所生的二哥丁霖四處網羅人手幫他清除異己以便坐上海狼幫老大的位置。四哥和六哥結成反對派與大哥爭奪權位,結果先後被大哥害死。他和三哥被大哥當槍使,用來對付叔伯家聞風而動圖謀篡權的另一股勢力……在那場紛爭中,三哥的未婚妻和剛出生的兒子也不幸被累及,一個死,一個失蹤。他那時太年輕,看不穿大哥的陰狠毒辣,不僅被他利用充當了借刀殺人的工具,還被他出賣給仇家。可悲的是,直到現在他才對上號——大哥下令追殺的所謂威脅丁家安危的仇人“頑石”正是以沫的父親林絡,亦即阿伊汗愛上的那個男人——石興。
而他,中了大哥的一箭雙雕之計,不幸落在石興手裏……若不是寂叔及時趕到將他送去搶救,他十八歲便“壽終正寢”了。
石興算好人嗎?若他不去搶走父親的女人,能引來全族的災禍嗎?後又設計誘殺他和他五哥。雖說石興這麼做是為失去的親人報仇,捍衛家人的安危,但他同樣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並不比他大哥良善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