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這些留著吧”
“嗯,這些可都是上好的藥呢,奴婢也舍不得拿出去”春蘭答道,這丫頭額娘派給我沒幾天,已然處處為我著想了。
有些啞然失笑,搖頭道“春蘭,這些都派了吧,自個家的人,哪這麼生分”
冬香朝她使使眼色,轉身快步走近附耳輕聲道“側福晉,這藥是四王爺送的”
我愕然驚愣,不由得提了聲“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冬香低頭不語,垂身站開了些。
我頓時氣極“江濤,你給我進來!”
春蘭嚇得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冬香忙拉著她一道出去,江濤混身雪花,帶著一身的寒涼入了門,看著我就下跪了下去,低頭回道“夫人”
待門沿關上,我抑製激動,涼涼道“是我太縱容你了嗎?啊!”
“奴才不敢!”
“我看你倒是敢得很,連自己是誰的人都忘了!”我看著跪倒在地的他,恨鐵不成鋼,卻有更多的是無奈。
江濤垂頭掙紮一番,看不清表情,良久才抬頭看我道“夫人,請息怒,奴才未稟明也就是怕您不接受氣壞了身子”
“你知道不知道,我寧可這病不好,也不想再接受他的東西,這時局,你嫌我還不夠亂,不夠煩嗎”
江濤為難道“夫人,您的身子這次損傷不少,一遇寒,便會酸痛不堪,還請夫人……不要意氣用事”
我冷哼了一聲“這也是他說的”
“方子是王爺開的,自是對症下藥的好,奴才看您吃尋常的補藥已不湊效……”
我揉揉頭,這才勉力想到,性音也曾為我開過一貼藥。
“以後不要再和那邊有聯係,也別讓我做選擇”
我無力的垂下手,轉身隻看那滿目的雪,不管那身後是什麼表情。
梅香啊,這一輩子,我都脫不了你帶給我那夢魘了。我倒是想像你那樣,走了也好。
一片寂靜,窗外的白雪也好,窗內的我也好,都是那麼的孤單清冷,覆蓋的覆蓋,掩埋的掩埋,遠不如春暖花開的繁盛,向榮。
※
“額娘,您好點沒有?”我輕聲問道。
額娘微微點點頭,抬手讓郎中和丫頭退去。
端坐床沿,已是紅了眼圈。
“看你能出院走動,額娘也算放下心了”
我淚眼帶笑的握住額娘的手,點點頭。
額娘顫巍巍舉手撫摸我的臉,輕聲喚道“蘭兒,我的蘭兒……”
我一動不動的任淚滑下,心中早已翻騰。
“你可要怎麼辦我的蘭兒……”
我張口看著她,卻說不出什麼話,人就這麼回來了,毫無預警的,說什麼都是那麼的無力。
寂靜的替她整著發髻,掖好被窩,看著藥效發揮作用,昏沉睡去,那迅速褪變的蒼老又一次映入我眼簾。
緩緩起身,放下床帳,那輕輕的,斷續的呼喚和擔憂之聲,仍然不時傳來。
這結,無論如何在額娘心裏,深深的結下了。
一開門,憶慈正守在門邊,進退不得,小小的臉上滿是擔憂,見我出來,欲言又止。
我抿抿唇,拍拍她的肩,示意她進去。
她也顧不得向我行禮,咬唇點點頭就進去了。
這孩子,難得一片孝心。
※
“側福晉……”
剛入院門,卻見兩個姐姐正搓著手不時來回走動,一見到我,即迎了上來。
“您身子骨好點沒有?我和棲蘭見您今個兒出來了,就馬上過來看著”鳳蘭上前差點就沒握我的手,將我上下仔細檢查一遍。
我笑笑立身站定“二位姐姐有心,這段日子你們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