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2 / 3)

他正待起身,我猛然想起羹堯的事來“皇上,年將軍的事,你待如何處置?”

雍正看著我良久未吭聲,隻拍拍我的手道“別挑戰朕的極限,經過今日之事,你若對朕還有些信任,就不要再和朕為了外人起爭執,朕知道他對你還算有些恩惠,但比起國之大事,什麼都得靠邊站,你若真有心幫朕,休息夠了,去看看年妃。”

我厭倦道“看了還不是那樣,少不了還得這樣向你求情。”

“你隻當答應了,她身體本就差,這次萬一不好,怕熬不過去,隻當說說話就好。”

我驚道“年妃也算和你一路少年夫妻走來的,你竟然還說出這等話,這個時候,不是你這個做丈夫的,去安慰她,反倒讓我一旁人去,既然知道她會有事,何不好好勸慰一番!”

雍正怒氣起身,冷然道“你少用你那套來猜度朕的行為,你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就在宮裏呆著,哪裏也不許去!”

“你真是沒人性!”

“放肆!朕懶得和你這無知婦人周旋,看你自己都要死不活的模樣,還能管得了多少?!就算朕為了一國之主,能作主,能解決的,又能有幾件?!真是幼稚!”

他一腳踢開門,拂袖離去,轉眼便不見人影,猶剩這話,還在這屋裏頭盤旋不去。

一陣一陣的,好像回響一般,我暈頭轉向的,也就這麼睡過去。

第 156 章

四月初,沸沸揚揚的年羹堯錯字咒主之事,在各眾周旋下,也終於有了結果,因為年妃病重,初頭,年羹堯的兒子年富偷偷入宮見姑姑年柔,聲淚俱下,一定讓此時正得寵的年妃為他爹說幾句好話。

朝有也有不少人幫襯,加之年羹堯的地方勢力龐大,這些年,經他提撥的官員就不在少數,我徹底的鏟除他,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雍正近來晚上又開始複來鹹福宮辦政,看情形,並不太焦急,我料想,他也隻是將這事當一個噱頭罷了,年羹堯不管如何處罰,輕或是重,他隻是向朝下官員表明,他如今的態度,這就足夠了。

他在為政方麵,不比康熙差,心機和手段,也不是十四就可以比得上的,尤其在演戲作戲上麵,自年輕時就有了一番手段,如今就算是當了皇上,也是精益求精,並未退步。

這時節,已快入夏,正是溫度適中的時候,到處鳥語花香,一片欣欣向榮,宮裏的丫頭,趁著閑時已經開始做風箏,在宮裏嬉戲。

九哥也終是被送到了西寧,他有紫簪防身,我心裏也穩妥了一些,不過後來,我確實聽說弘曆被雍正責罰了,雖罰得不重,但也是足足十大板,這孩子也有半月沒有來跟我請安了,我想他平日多在圓明園監工,身子骨定是不差,料想這十板子,現在也該好了。

心裏倒不是不擔心,隻是我跟雍正的關係,我若是急吼吼的上門去看候,我以前說的話,豈不是打了自己的嘴巴。

雍正晚上來時,倒也未說弘曆的事。

白天閑時,幾個丫頭吃罷飯,便在後院繡花,織穗子,我偶爾去後院轉轉,她們正忘乎所以的打鬧,嗔笑其它人,是否織的時候想著心上人,這重重禁宮,恐怕也隻有現在年紀的她們,還開心的笑得出聲來,若幹年後,可還會記得,今時今日,也有這樣青澀和單純的時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一歎氣,她們蜂擁的起起身來,欠身朝我行禮,互相推搡著出了後院,走最後的一個小宮女,慌忙中落下一塊手巾,右下腳的圖樣,還有一半未繡完,好一幅鴛鴦戲水圖嗬。

我拾起針線,就著陽光打下的落蔭,低頭一針一線的補足,很多年以前,我還要小西幫我的忙,送給那幾位阿哥的娟巾其實都不是出自我手,也許也是那時太年輕,沒有什麼定性,現在雖然仍然繡得不好,但心靜了,心穩了,反倒還過得去,這十幾年來未握針線,倒不覺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