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蚩阿苗每每聽見一個人說話,就會做個鬼臉,狡辯道:“才沒有呢,阿姐小氣鬼!我不過拿了她一根簪子,她就衝我發火!”

一邊買茶水的苗家妹子看清了男孩手裏攥著的苗飾,忍不住噗噗笑出聲:“阿苗,虧得聖女脾氣好,若是我看見你拿了這個,非活活抽死你。”

蒙蚩阿苗仿佛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抓抓臉,將手裏的簪子舉起來:“這東西很重要嗎?”

苗女笑著伸出修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腦門:“這是聖女的信物!你拿了這個,是想要叛教啊?啊?”

男孩大驚失色:“什、什麼!這不可能!我隨便就從阿姐的銀飾盒裏扒拉出來了!”

“什麼銀飾盒!那是教中寶盒!聖女的屋子除了你誰進得去?寶盒當然也不需要特別隱藏啦。阿苗,你闖大禍啦!”苗女笑嘻嘻地看著男孩突然變色,一張臉由清到白又由白到青,半晌不情不願的拽了拽眼前苗女繡著大片大片花團的敞口對襟的衣擺,不情不願細如蚊鳴道:

“我,我就是想氣一下阿姐,雲、雲耶姐姐,你幫幫我唄,阿姐不是最喜歡你了嗎?”

苗女穿著的胸`前交叉中褂以半月形的銀壓領及銀胸牌壓住,腰間係了條樸素地銀腰帶,下`身配著及膝藏藍百褶裙。她笑嘻嘻地拍了拍男孩的頭,手上叮叮當當的銀飾響成一片,配著她白皙腳腕上撞擊的銀鐲,不知道是她的聲音更脆,還是這片清響更脆。她彎腰,僅僅隻是被銀色額飾扣住的黑發鋪落,就像是她那些小小地又有些可愛的壞心眼。

“是啊你阿姐最喜歡我了,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苗女一副故作苦惱的樣子,把男孩嚇得夠嗆。他差點哭出聲來:“要是拿其他東西阿姐罵人就是說說,可要是這真的是信物,阿姐回去會真抽我的!雲耶姐姐你不會真忍心看阿苗被打吧?”

苗女噗嗤地笑出了聲,像是終於玩夠一般拍了拍男孩帶著頭巾的腦袋:“好啦好啦,我和你一起回去,聖女大人會給我這個麵子的。”

“我看是阿哥更給你麵子吧……”蒙蚩阿苗鼓囊了一聲,忍不住抬頭衝苗女期期艾艾道:“雲耶姐姐,你今天怎麼下山啦,今天明明不是輪到你巡山啊?”

苗女纖長的手指在眉間打了棚往鎮上鱗次櫛比的吊腳樓看去,漫不經心地回答:“教主說來了個中原人,我想去問問他知不知道我的事。”

聽見苗女這麼說,男孩忍不住狠狠皺了眉:“雲耶姐姐,你還沒放棄啊?阿姐和阿哥都說啦,他們撿到你的時候你渾身是傷,身邊的人全死於唐門的暗器啦!你能撿回一條命不錯了,再說以前的事情你也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老想著回去呢。”

“笨蛋!”苗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男孩的臉,笑嘻嘻道,“等你什麼時候迷路在中原了,你就明白我的話啦。”

男孩揉了揉自己的臉憤憤道:“我才不會去呢,中原人最壞了!”

苗女不理會男孩的地圖炮,隻是伸出手挑挑眉:“你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啦?”

“要!”男孩一口咬定,抓上苗女的手時又忍不住叮囑,“不過你不可以和他走啊!”

“等你什麼時候不會再被聖女揍的滿地跑再來管我吧!”

望月村在五毒教聖山山腳,數百年來,這個村落同雲南五毒教榮損與共,休戚相關。因而在這個村落裏住著的基本都是五毒教的教徒或者是教徒家屬,而在這些人中往往身著盛裝的大多是五毒教內職位頗高的教眾。

這些道理在花滿樓決意往雲南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