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你,你卻不能看見我,似乎太不公平了點。”
花滿樓有些失笑,然而不帶他說些什麼,苗女已經翻窗,幾個起落就跳進了他的院子。花滿樓隻問道一股極淡的花香,隨後一雙柔軟溫熱的手便撫上了他的手,花滿樓有些輕微的顫動,幸而苗女沒有半分察覺。她隻是握著花滿樓的手將那雙手附上了自己的臉,心滿意足道:“這樣你就知道我長什麼樣了。”
花滿樓的指腹微動,輕輕的滑過苗女臉上一寸寸的皮膚,認真而細致,讓原本坦蕩的苗女不由得燒起了臉頰。男人的指腹因為常年侍候花草而有著一層薄繭,手心幹燥溫暖。苗女垂眸,就能看見他指節分明的手指,溫潤的指尖如同撫摸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從她的眉骨一路摩挲至唇邊。溫熱的指尖停駐在苗女柔軟的唇邊,清風吹亂苗女的頭發,令她有些不適的眨眨眼。
一時間,苗女似乎聽見有個清脆歡樂的聲音同樣對著眼前這人開口道:“你既然看不見我,那就摸一摸吧,這樣以後我們走散了,你也不怕找不到我啦!”隨後,有一道溫柔的聲音緩緩響起,包容而寵溺。那個聲音道:“如果有一日走散,我一定會找到你。”
花滿樓仔細辨別過她的麵容,輕輕放下手心,苗女這才緩過神結結巴巴道:
“怎、怎麼樣?”
而花滿樓卻是溫柔笑著,那雙明明什麼也看不見的眼中仿佛印著苗女的所有。他望著苗女,微笑道:
“很漂亮。”
三個字,砰得一聲,苗女隻覺得自己心髒跳的厲害。三年來她的心髒從來沒如此烈的跳動,可這種心悸卻讓她覺得絲毫不陌生,她看著對麵的人,有些狼狽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突兀的碰得一聲關了窗戶。而在她對麵的客人聽見那“重重的碰”,卻是露出了無奈又寵溺的微笑,神色繾綣。
第二日一早,苗女帶著阿苗向摩羅道了歉,阿苗好歹是摩羅的親弟弟,摩羅再生氣,最終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罰了阿苗三日不許下山也就不了了之,反倒挽著苗女的胳膊硬是把她拉下了山。
路上村民們都認識聖女摩羅和苗女,笑盈盈地和他們打著招呼,摩羅一邊拉著苗女,一邊偷偷和她咬耳朵道:“你知道昨天來得那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麼?”
苗女眨眨眼,道:“江南花七?”
摩羅點了點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你知道江南花七代表什麼?”
苗女有些委屈道:“知道啊,你知道我一直對中原消息很關注,不就是江南首富的七公子麼?”
摩羅道:“可他還是名滿天下陸小鳳的摯友,花家還是西門吹雪和唐門的親家。”
“親……家?”
“他娶了唐四小姐這件事很出名啊,我哥也有收到消息。唐四小姐是西門吹雪的義妹麼,不過聽說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鬥的時候死了。”
苗女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消息不太高興:“死了?”
“江湖是這麼傳來著,不過應該沒死。”摩羅挑著銀簪隨意道:“你知道花七是來尋人的吧。”
苗女漫不經心點了點頭,摩羅接著道:“我看了陸小鳳給哥哥的信,他是來找唐四的。”
頓了頓,摩羅道:“雲耶,三年前西葉決鬥後,哥哥撿到了你,而唐四也是從那時開始死生不明。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就是他要找的唐四。”
摩羅放下了手中的簪子,轉頭認真看向苗女:“雲耶,如果你是唐四,你會跟他走嗎?”
一時間苗女有些慌亂,她皺著眉道:“我,我不知道。他也沒說我是他要找的唐四——”
“我隻是隨便提提,”摩羅見她神色張惶,一時也有些懊惱。她猶豫片刻還是道:“畢竟雲耶,如果你不是唐四,還是和他保持距離好了。我聽說花七這個人對誰都一樣好,你若不是唐四,和他處太近,恐怕會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