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是明擺著要我做個第三者嗎?”
“你說得對,我們之間有問題,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我沒有把你扯進來,我是在把事情處理好,我們都已經結束了之後,才決定開始新的生活的。我有開始新的生活的權利,不是麼!”
嘉培低下了頭,語氣帶著一點無奈說道:“我累了,湛鳴,我經曆過太多的東西,已經不想生活再起什麼波瀾了。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你明白嗎?你的世界,對於我來說已經變得很陌生了,很高不可攀了。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不是風生水起的生活,我現在隻想找個普普通通的人嫁了了事。婚姻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它怎麼就這麼難?”說到最後,嘉培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怨婦在抱怨了,她看了湛鳴一眼,然後開門,離去。
夜已經很深了,北風吹來,刮得人臉上生痛。湛鳴坐在溫暖的車廂裏,看著嘉培的背影一點一點地消失在夜色當中,他的心中,反複回味著她剛才說過的話“婚姻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它怎麼就這麼難?”對婚姻,對愛情,他一直都有著越挫越勇的信心,可是現在,他卻忽然害怕,他怕到最後,他們的愛情會輸給嘉培的脆弱。
回到家後,嘉培一直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整個人仿佛在做夢一樣。一直到躺在床上,蓋上了厚厚的棉被,她的大腦還是處於混沌狀態。那個晚上,她想了很多很多,她知道,有一份愛情正擺在她隨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她卻已經鼓不起勇氣去拾起。如果在五年前,或者更久遠的時候,她或許會喜出望外地點頭說願意,可是現在,她卻已經不了。因為她已經長大了,當一個人不再去做夢時,他就已經長大了。一個人的長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點童真。她知道,她和湛鳴,隔著的是時光,是楊清,是家變,是門第,這麼多東西雜糅在一起,怎麼可能回到過去?從前是天上的月亮,你隻能看,不能到。大腦越想越亂,到最後竟然鼻塞,呼吸困難起來,她爬起床,拿出麵紙,擦去臉上不知何時流下來的眼淚。會流淚,就證明還是愛著他的,可是這個世界,並不是由愛做主的。
次日上班的時候,雪姐又提起了她的那位外甥,嘉培想都沒想就順著她的話題說下去了:“雪姐,你不是說想吃那家餐館的魯菜嗎?我晚上正好有空,不如一起去吃吧。”
雪姐聽了,喜上眉梢,連忙說好。坐在旁邊的貓貓聽見了,不斷地朝著她擠眉弄眼,不一會,MSN上就有消息傳了過來。
貓貓:你好主動啊。女孩子,還是矜持一點嘛。
嘉培看見了,笑笑,沒有再做回複。她或許是心急了點,主動了點,可是這也由不得她了,情形在對著她步步緊逼,她再不做抉擇,或許又要卷進新一輪的漩渦了。
晚上還沒有下班,雪姐就已經亟不可待了起來,不斷地打電話給各部門的人,說晚上有事下班即走,要報銷的就趕緊上來報銷,否則明日請早。
5點一過,雪姐就馬上對嘉培說:“嘉培,走。”嘉培聽了,趕緊把手頭上的工作收拾了一下,然後包包一拿,準備走人。結果,雪姐卻拉住了嘉培,一臉疑惑地說:“你就這樣走?”
嘉培被問得莫名其妙,於是反問她:“怎麼了?”
“你就不收拾一下,補一下妝。”
嘉培聽了,恍然大悟起來,然後鑽進洗手間裏,隨意地補了一下妝,算是對雪姐做個交代。那時貓貓剛好經過,於是對著她賊眉鼠眼地笑了起來,然後痞痞地說:“女為悅己者容,嘿嘿嘿嘿。”
嘉培聽到貓貓這麼說,愣了一下,然後連打扮的心情都沒有了。她原本應該是很期待這樣的一個飯局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越接近下班時間,她的人就越煩躁起來,心底裏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不斷地滋擾著她,把她的好心情都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