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你皺著眉頭幹嘛?”貓貓從洗手間的格子裏走出來,看到嘉培還站在鏡子前,眉頭卻已經打起了結來。

嘉培聽到貓貓的說話,於是在鏡子裏衝著她笑了一下。貓貓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她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明明相親是件很不錯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卻要一副鬱悶的樣子,何解?

貓貓出去了之後,嘉培把停止了好一會的妝容重新補了起來,等到出去時,雪姐眼前一亮,然後讚賞道:“嘉培啊,你好好地收拾一下也算是個美女啦,你以前怎麼就不願意多花點時間化化妝呢。”

嘉培笑笑沒有做聲,化妝?哪有時間?每天一大早就要起床準備上班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打仗一樣,誰有那個美國時間去搞這樣的閑工夫?當然,重點是化給誰看?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那也得有對象不是?

赴約的時候是坐雪姐的車,一路上她都在喋喋不休地向嘉培推銷她的外甥,什麼青年才俊,品行端正,年輕有為統統都用上了,就差沒頒發個“五好青年“的證書給他了。嘉培一路上都聽著,並不時的點頭微笑,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其實是她麵對不耐煩的人和事時的應酬舉止。

約好的時間是6點半,去到的時候時間還沒到,可是對方卻一早已經到達。嘉培看到了他,第一印象就是,果然是個青年才俊,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果然是不少女性心中的佳偶。

雪姐替兩人作了介紹後,就坐了下來。此時,雪姐的外甥還很細心地替她挪了挪凳子。兩人剛坐好,服務員就走了上來,準備點菜,雪姐的外甥林政瑞於是把菜譜遞到駕培麵前,問:“喜歡什麼就點什麼吧。”

嘉培搖搖頭,把菜譜推到了雪姐麵前:“雪姐你來吧。”雪姐也不客氣,拿起菜譜就點了起來。一點完菜,服務員就問他們,要喝茶嗎?喝點什麼茶?

嘉培聽了,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茉莉。”話音剛落,她就愣了一下,然後又補充道:“其他的也行,還是你們點吧。”

“那就茉莉吧。”林政瑞說道“沈小姐喜歡喝茶?”

“不是,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嗯,這算是潛意識裏的想法吧,一遇到應激條件就不由自主的表達出來了。”

“算是吧”嘉培笑笑:“有個朋友,和他出去吃飯總會喝一壺茉莉花茶,久而久之就形成習慣了。”嘉培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就隨便說了個半真半假的謊,應付了過去。

“我還以為你隻是常喝花茶美容呢。”

“哪裏,隻是朋友的習慣而已。”

這是一個很好很優秀的男人,嘉培告訴自己,風度翩翩,談吐得體,難得的是還很細心,有著東方男人所少有的紳士舉止,座上女士杯子裏的茶水降至一半的時候,他總會適時添上。如果能和這樣的男人共度一生,這或許是一件並不壞的事情。可是,偏偏,有人並不喜歡,總是端坐著在那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看起來這席間是觥籌交錯,笑語言顏,但是靈魂卻沒有到席來,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玩去了,總之是心不在焉。

“沈小姐的朋友有心事時是不是很喜歡找你傾訴?”

“為什麼這麼說呢?”嘉培問道。

“因為沈小姐是一個優秀的聆聽者,別人的說話總能從頭聽到尾,從不打斷不單止,還能適時地微笑點頭。我想,一個滿懷心事的人是最喜歡這樣的一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