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你,望夫崖上的石頭那可都是有了名分的妻子來的。”
“……”
“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的肩膀上痛哭一晚。你沒有等過,你不會知道漫長的無奈和寂寞。”
“可是你要我怎麼辦?我總不能那麼心安理得地享用曾經屬於她的男人吧。”
“所以,你寧願去相親,然後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
“你怎麼敢確定我會不喜歡他們?”
“那你敢確定你會喜歡他們?”湛鳴的一個反問,又把問題丟了回去給她。
“未來是個未知數,誰知道會怎麼樣呢。或許我明天就會對某個人一見鍾情也說不定。”
“相信我,你絕對不會。”
“你怎麼敢這麼肯定?”
“因為你的兩段感情都不是一見鍾情下的結果。”
嘉培聽了他的話,驚訝的眼睛都大了,一雙杏眼,睜得大大的,裏麵滿是訝異和怒氣:“你居然調查我?”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既然對我和楊清的事一清二楚,那我當然也要摸摸你的底了。”
“可是我可沒有卑劣到打探你的隱私。”
“我也沒有”湛鳴很無辜地聳了聳肩說:“那都是陳瓷和若梅三不五時地在我麵前提起的。”當然,這隻是他的一麵之詞,至於真相如何,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她。政治麼,不就是玩陰的麼,外交麼,不就是玩弄權術麼,光明正大就能贏得一場勝利?傳說而已。他在職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對這一點深有體會。而愛情,尤其是一場充滿了未知之數的愛情,有時何妨把職場經驗挪作他用,小小地在背後無傷大雅的陰險一下。
“世事難料,沒到發生的那一刻,你都不不能確定它是否會發生。”
“但是我敢確定,你不會在愛著我的同時又愛上別人。”
“何以見得我愛你?”
“何以不見得?你敢說你現在不是還對我有意思?”
“我敢。”
“口是心非。”
說到最後,兩人都累了,不想再做無謂的唇舌糾纏,幹脆各自在車廂裏沉默著,各生各的悶氣。
湛鳴問嘉培,敢不敢說她對他沒有意思了,嘉培說敢,可是誰都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說話而已。嘉培不是笨蛋,這段時間她總是不期然地想起他來的情況,就是一個很不妙的感情訊號,又或者把時間推到更久遠的時候,當若梅進派出所時,當若梅出事時,她第一個想到的,都是他來。為什麼會這樣?傻瓜都曉得是怎麼一回事,隻是一直以來他都使君有婦著,害得她不敢造次,就連心動都不肯承認。而現在事情終於出現轉機,可是她卻裹足不前了,明明一顆心,剛從愛情的深海裏探出頭來,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她也要狠下心來把它死命按回那深不見底的海底去,不許它見天日。她不是沒有幻想過假如湛鳴沒有和楊清在一起會怎麼樣?她想,那一定是很好很好的,那樣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回頭和他走了。可是每次想到最後,她都會覺得自己很自私,明明自己放手了,卻還不願讓人好過。可是,每一次遇到湛鳴,她又總會不期然的心生起怨恨來,在心底裏偷偷地埋怨他當初的離去,甚至在一氣之下訴諸口舌。可是,每一次她說出之後都會後悔,因為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這樣小氣,更不應該指責他,畢竟她已經沒有資格了。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回到了嘉培的樓下,嘉培打了聲招呼就下車,頭也不回地回家了。
剛進到家門口,沈母就陰著一張臉在等著嘉培,嘉培看到了,就知道舅媽肯定是把今天相親的事告訴母親了,於是心有戚戚焉地往母親的方向走去,等著她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