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顧默默咬著唇,小臉慢慢變得蒼白。
“需要我把你的新朋友請來敘敘嗎?”打火機一聲脆響,熟悉的煙味彌漫開來:“或許我能從她那兒得到些答案。”
顧默默猛的抬起頭看著他,黝黑的眼底有著驚懼難言和不可置信:“你派人跟蹤我?”
“不是跟蹤是保護。”關卿不動怒,淡淡的:“你應該知道我仇家多,即使是A市,也難說會有不開眼的家夥。”
女孩本就褪去血色的容顏這會兒看過去白的透明,帶著玉石的色澤不近人氣:“關卿,你始終不信我是嗎?”
“這種指責,”關卿搖搖頭:“還真讓我齒冷。顧默默,一直在遮遮掩掩的不是我。”
顧默默的眼睛蒙了一層水霧,看過去隨時要掉下來一樣。
自己拙劣的表演他一直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可是那不代表他會忍一輩子。
關卿的笑有點澀:“知道嗎,你讓我覺得你隨時會起身離開,毫不猶豫。我能拿什麼留住你?顧默默你自己告訴我,我能拿什麼留住你?做了那麼多,不過是想要你一個心甘情願,有那麼難嗎?”
嫋嫋的煙氣充斥著鼻腔,嗆的眼睛火辣辣的:“我沒想瞞著你,隻是我今天很累,真的,我不想在A市提這個問題行嗎?”
“恐怕不行。”關卿揉了揉眉心,聲音淺淡沒有起伏:“我的生意會逐步轉移到A市,最遲明年,我們要搬家常住這裏。”
顧默默哆嗦了一下,心裏極速的盤算了下時間的吻合點,再次驚恐的發現,在記者莫瑤的記錄裏,關卿從B市到A市發展的年份恰是明年,剛開春的三月份。
渾身一下子冷的不行,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真相根本不是平行世界而是曆史重演?
大斌、雷虎、吳明龍……一個個都出現了。下午她曾裝作無意的問莫瑤,將來的理想是什麼,莫瑤的回答毫不猶豫——
做個為民請願正直不阿的無冕之王!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不允許這麼荒謬的事情再度上演!
“顧默默?”她聽到關卿的聲音帶著關切,像是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門悶悶的傳來:“你怎麼了?”
然後是天旋地轉,大腦被撕開一樣的劇痛。顧默默嬌小的身體晃了晃,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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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默像是掉進了夢魘,紛遝而來的場景混亂又不完全隻是一個夢。
在一個黑白無聲的世界裏,她站在高高的旁觀者視角看著那些或許真實上演過的事情。
她看到關卿的出生,看到關卿曾經告訴顧默默的那些事情,看到他們兩個從彼此厭惡到慢慢走近的曆程。
很奇怪的是,她混亂的頭腦裏清晰的浮出一個觀念,那觀念不屬於她,更像是某種不可抗拒的未知力量強加給她的一樣——
這些都是點,都是他一生中無法避開的點。
顧默默,不,或許說莫瑤更合適。因為她這會兒清楚自己是誰的靈魂在呐喊叫囂。她在這種怪異的狀態下被極速的灌輸了很多匪夷所思的觀點。
連故弄玄虛的聲音都沒有。緘默,絕對的安靜。
在地球上,海洋不是最神秘的,在宇宙中,黑洞也不是最神秘的。無論是上帝視角還是普通人類的思維裏,裝載著無法量化思想的人類大腦才是最浩渺難測的。
人類生存的這個世界不是由無數平行的膜構成,更多的形態是交叉著,而且是多次交叉存在無數共通點的結果。就像顯微鏡下螺旋狀變異的染色體,扭曲盤旋著,不是永遠平行不可相交也不是絕對的絲縷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