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些會解開的。”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在預料之中,白玄傾倒也無所謂地笑了笑,“真不打算讓你家人前來?”好歹是婚姻大事,一生就這麼一次,娘家若無人前來,怎麼說他麵子上也有些過不去,往後在家裏興許還會受到別人的冷眼。
盡管,他從未想過給那些人投冷眼的機會。
不再理他,葉團轉身就往目前住的地方走去,可到了住宿的地方時,又鬱悶了起來,這是【傾靈居】,是白玄傾的寢室,不管他怎麼抗議,還是得與那男人同吃同住,同進同出。叫人鬱悶的是,那瘋子竟然一點羞恥都沒有,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怕流言蜚語,總是一臉坦然處在的模樣。到底要多厚的臉皮才能做到如此?葉團越想起鬱悶,因為就憑這點他就勝不過那個瘋子。
離開,真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離大婚不家二十多日。
這天天氣甚好,葉團原本坐在屋外院中的台階上閑來無事坐著,可沒一會便直直倒下去睡了,嚇得不遠處伺候著的仆人們小小地驚呼卻又不敢上前去攙扶,一開始大家不知的情況下,有遲鈍的人多瞧了這位葉公子幾眼就被罰去做苦工;前兒個,有個丫鬟也不知怎的出神,竟然將茶打番了,濺了幾滴在葉公子的衣袂處而已,事後被傾主知曉,那丫鬟就這麼被趕出府了。要知道,在白玄府幹活雖得小心謹慎,待遇卻是無比封厚的,也無主子虐待仆人的說法,大家自然喜歡待在這裏的,這麼個小錯放在平時也就不能到主堂幹活,可這事事關葉公子,被幹了出去的丫鬟在外頭跪著哭了兩日了。
有了前車之鑒,可沒人敢對這葉公子抱什麼奇怪的想法,更不敢怠慢了。
隻是,方才這麼倒下去,不知有沒有傷著?若傷著了,那這主堂裏,估計得所有人都要被牽連了。
就在護衛與仆人們忐忑猶豫之際,不知從何處閃出道影子,那是臨風,臨主管。隻見臨風麵無表情地將睡熟倒地上的人好生扶起,那動作也甚是小心,一不吵醒睡醒之人,二不過份親密,隻是輕握住那兩臂,將人扶好靠在一旁的柱子邊後,便又眨眼功夫消失了。
遠處的人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幸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團迷迷糊糊地醒來,發覺自己的右臉額有些疼,摸了摸,很習慣地知道大約是自己睡著了撞到哪了,也沒甚在意地坐直了起來,望了望天色,近黃昏的傾靈居沐浴在一片霞光之中,瀲灩了那一絲憂傷。
從驚豔中回神,若住在這樣的地方,其實葉團並不討厭。隻是討厭……那個混蛋的做法與強勢。
那混蛋真是瘋子麼?如果是,怎會支撐得起堂堂的白玄家?看他驚才風逸,品貌非凡……怎麼會看得上自己呢?
這玉真那麼重要?
從懷中取出那不離身的透玉,把玩了起來,玉在手上,不知是不是錯覺,越發的透白晶瑩了,冰涼冰涼的,握著很舒服,能把人胸腔的火氣給消了。
“地上涼,葉公子怎麼不坐椅子上?”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響起,葉團抬首望去,是……罪魁禍首。說起來,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此女子了。
好吧,如此說人,的確是遷怒的行為罷了。葉團搖搖首,無聲地歎息,“地上涼才舒服。”他說。這女子也是無辜之人,就在不久前還在生死邊緣徘徊,而且後來……能活下來,定也付出不小的代價,沒聽說這表小姐近期有婚事,不知那男方……想他堂堂的男子漢,應該沒有遷怒的必要了。
雖然一切源頭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