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

開始還有點結巴,叫他們都跟著翻了個白眼。

“說清楚點,結巴個什麼勁兒?”奔解放一向快人快語,心裏有什麼就說什麼,瞪她一眼,“平時膽子大得很,這會兒膽子叫貓吃了?”

她縮了縮脖子,覺得脖子都變得有點短了,“咱們以後怎麼過?”

頭一次,她用了“咱們”這個字眼,代表的是不是一個人,而是他們這裏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她嘴裏的“咱們”等於他們——他們跟她,這叫“咱們”。

幾個人笑了,笑得大大方方的,還是肖縱先開口,“真是個傻瓜,你還能想怎麼過?”

不就擺在麵前的,幾個人就幾個人唄,就這麼過著吧,反正都這樣了。

彎彎皺皺眉頭,還是沒說什麼,起身站起來,推著嬰兒床就往臥室裏走,說是躲避都差不多的,那動作可迅速的,一下子就把她自己關在房子裏,不光關上門,她關上門前,還看看他們,一臉的無辜,“晚上我們娘倆睡裏邊,你們自己解決。”

門一關,她自個就在裏邊了。

幾個人就在外邊,也沒動,就看著她在那裏做的,直到最後關上門,也沒有個動靜的,就光看著,像是個個脾氣都是極好的,每一個都不生氣的,他們到是生氣,可生氣了,生氣了有什麼用?

她就是這麼個叫人又氣又喜的小壞蛋,自個兒一個人逃走了,結果是她輕輕鬆鬆地回來了,還帶著個兒子,叫人怎麼辦?真生氣?看在兒子的份上,也得原諒這個混蛋媽媽——

哎,他們的心也夠軟的,也就對她,才這麼軟,平時那心得硬的時候就硬的跟金剛石一樣,也就她叫他們舍不得了,事情就是這麼奇怪的,反正他們都栽在她手裏,一個個的都栽的找不到北了。

“你們先走?”

來必誠脫下外套,將淺藍色襯衣的袖子卷起,收拾起桌上的碗秘,一個個的收拾著,動作有生,做起來到是氣勢十足,都能叫人覺得這些碗筷叫他一下,都是三生有幸的事,放流理台那邊,再落水,一個個的洗,洗得還挺賣力,光洗潔精就倒了許多的,搞得水槽裏都是泡泡的——

奔解放與肖縱臨走前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也沒打算叫她出來送一下,就她那個臉皮,事能做,卻不能說,要是他們讓她送到門口,估計她能一直待在房間裏不出來。

他們也沒指著她來送,那樣不合適,她一送,他們可能就不想走了——

這可不好,他們真得走,身上真有重要的事,他們有大把的時間,不急於一時,都這樣了,大家都逃不開,也就一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裏他們會非常忙,忙得也許休息的時間也得擠出來的。

當然,她沒送,躲在臥室裏,自然是律成銘送人,把人送到門口,自個兒再折返的,再走到廚房替洗碗的來必誠打下手,來必誠那裏把碗清洗後中,他把碗筷都收拾好,兩個人配合的還挺好。

律成銘回頭看看緊閉的臥室門,“想不想知道?”

就這麼一句,短的不能再短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來必誠懂,他聽懂了,不愧是臭噴頭相投的,一聽這話就曉得律成銘說的是什麼,眼睛一眨的,兩手放到水籠頭下,將雙手洗幹淨,才慢慢地抬頭看向律成銘,眼神裏有些期待,“可能是我的。”

他的說是“可能”,的確隻是個可能,不是一定,他沒有把握,卻是希望這句話能是肯定的語氣,有個兒子是個不錯的事,他忽然間有點想開了,要是沒有這個兒子,說不定她幾時自己出來都沒有個確切的,也許會做的更“殘忍”些,一次也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