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怯,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她還真是膽小鬼。
撩開簾子,東方春看著一片熟悉的景色,感慨萬千,離開的日子不長,卻像是隔了萬年,有的時候,她覺得對雪衣就像一眼萬年的感覺,微風輕浮,吹動著東方春耳際的發絲,讓她聞著山間清新的空氣,瞬間舒爽。
“停車”突然東方春對車夫大喊
“驢……”車夫恭敬的坐著,等著女子的吩咐,其實他是公子身邊的暗衛,公子讓他來為眼前的女子趕馬車,主子從來沒有將他調離身邊,對他很是重視,如此,他便明白眼前的女子對公子來說多麼的重要。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走過去就行了”東方春看著眼前明顯一副殺手氣息的男子,微不可查的一笑,還真是為難他了,來給自己當車夫,估計也就這一次吧,納蘭澤的人情,她承了,以後有機會,必然會相報。
“是”公子吩咐,一切以眼前的女子為重,不能惹她不開心,既然她讓自己回去,自己便回去吧,公子說過,也不能擅自跟蹤眼前的女子,這樣對她是一種不尊重。
東方春看著馬車已經消失在天邊,心鬆了一口氣,納蘭澤還真是君子,沒有像那些人一樣,還派人跟蹤他。
東方春將心放空,渾身似乎飄在雲層裏,感受周圍的氣息,當睜開眼睛的時候,東方春開心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還好都甩掉了,沒有任何人跟蹤。
其實這片林子設置了八卦陣,千變萬化,找不到陣眼,隻能在外麵徘徊,哼,這是她和雪衣的家,豈能容外人來破壞這片寧靜。
東方春帶著自己的包袱,看到木屋,嘴角咧的大大的,蹦蹦跳跳的跑去,嘴裏甜甜的叫著“雪衣,雪衣”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嚅軟之音,充滿著幸福和希望。
東方春心裏閃過不安,為何沒有人響應,以前和雪衣在一起的時候,無論她多麼鬧騰,就算一直叫他的名字,他也會不厭其煩的一直應著她。
越想東方春越覺得不對勁,掃了一下院子,到處都沒人影,“碰”東方春猛的打開門,嘴一直不停的叫著“雪衣,雪衣……”可無論如何,都沒有人應,屋內還是以前那樣幹幹淨淨的樣子,什麼都沒變,就連她當初喜歡的簫也靜靜的放在原處。
東方春壓下心裏的不安和脆弱,跑到廚房,也沒有見到容雪衣的人影,東方春不死心,仍然跑到木屋周圍的林子裏,大喊“雪衣,雪衣……”,那急切帶點淒涼的喊聲回響在林子裏,回音陣陣。
當太陽落山,入了夜,風漸漸的變得清涼,微風輕輕的吹動樹葉颯颯作響,萬籟俱靜,偶爾傳來幾聲鳥兒的叫聲,越發顯得這裏清冷淒涼。
東方春疲憊的坐在地上,輕輕的環抱著自己,低低的笑,為何曾經很溫暖很溫暖的地方如今變得這麼淒冷孤涼,月光清淡如水籠罩在她的身上,更添冷然的氣息。
蟲螢淺淡,在寂靜的夜晚演奏屬於自己的樂章,已是夜深,當東方春不死心的拖著脆弱疲憊和蒼涼的心回到木屋的時候,點上油燈,才發現那裏靜靜的躺著一封書信。
她急切的打開書信,看完後,臉色倏的蒼白,一瞬間她所有的希望都被掐滅了,嗬嗬,他回去了,他告訴她,他會回來的,會把眼睛治好,回來找她。
可他走了不是嗎?事實就是他走了,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不會再陪伴她了,在她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在她拋棄一切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在木屋等她,不是說過要等她的嗎?嗬嗬“容雪衣,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東方春一邊撕著手裏的書信,一邊說著,手裏越發用力。
看著飄散在空氣中碎片的紙,東方春身體軟軟的,靠著牆壁蹲下,隻覺得心似乎又冷了,幸福真的那麼遙遠嗎?遙遠的不可及。
空中某處
“黑,你說,我看著這丫頭這麼難過,還是不舍?”唉,那夜王還真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傷心,白無常心裏歎息。
“你懂什麼,為了這丫頭以後的幸福滿滿,這是必須的”丫頭根本不懂情,她需要契機,他們也無奈呀。
“要不我們去幫幫她,告訴她,雪衣心裏是多麼的在意她,是拿命在愛她”唉,那雪衣現在受的苦,比丫頭多了。白無常提議道
“雪衣的身份太特殊,我們不能告訴丫頭,否則以她的性格,不鬧的天翻地覆才怪”黑無常搖了搖頭,他們不能擅自插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插手,否則一切也便前功盡棄了。
木屋內,東方春壓根不知道黑白無常正在討論她,隻沉浸在自己的憂傷裏,當她抬頭的時候,一抹臉,發現她早已經淚流滿麵了,東方春看著手指在月光下點點閃亮,嗬嗬,她哭了,為了雪衣哭了,可她太在意,在意這個溫暖的人,隻覺得好像心裏少了什麼,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