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幹笑著轉移話題:“這事說來話長,有空再說給你聽。不知今天八貝勒來這裡何事?”如果告訴他這是百年後的歌曲,他要麼把我當神經病,要麼把我當妖孽捉起來。
胤禟見我不說,也不再追問:“是皇阿瑪命我過來傳話,說是過兩天要移到暢春園小住幾日,讓格格準備一下。”
我沉吟道:“好,多謝八貝勒告知,瑤華這就去準備。”看到剛才吹簫的胤禟,我本能的想躲避,似乎有什麼東西是我所不能觸碰的。
“瑤華格格……”胤禟見我要離開,忽的出聲叫住我。
我奇怪的看著他問:“八貝勒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隻是剛才聽格格一曲,頗有感觸,也想吹奏一曲請格格品評。”他的眼睛又變得明亮耀目,看得我垂下頭去。
“八貝勒,瑤華於音律稀鬆平常,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他隻是微微一笑,不再說話,把玉簫舉到脣邊吹奏起來。起初那簫聲清悅,隻覺入耳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暢快,吹了一段後,簫聲漸高,好似攀山,越攀越險,越險越奇。忽又陡然一落,簫聲低沉,如泣如訴,幾不可聞。
我不禁屏氣凝神,盯著他不敢稍動。但見他長身玉立,俊美的臉上神色柔和,姿態優雅從容的吹奏玉簫,全無半點勉強,說不出的風流瀟灑。
我沉醉了,沉醉於他那高超的簫聲中,沉醉在海棠樹下俊朗的少年麵前。
第七章:真相
簫聲早已停了,但我耳邊卻有縷縷餘音纏繞不去。我怔怔的望著胤禟站過的地方,除了滿地落花,他什麼都沒留下的飄然而去。
他為什麼要給我吹簫?又為什麼要在吹簫後匆忙離開?我不解。
輾轉反側一宿,第二天我早早起來,去給姑姑宜妃請安。姑姑望著我出神,我被她看得坐立不安,心裡打鼓。反覆琢磨自己這段時間是否行差踏錯,但我現在謹言慎行,和以前比簡直是夾著尾巴做人,難道還有人來告我的狀?
“姑姑,如果沒什麼事,瑤華先回去了。”我強笑著陪小心,覺得最近給姑姑請安幾乎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每回來都如坐針氈。
本以為姑姑會和往常一樣點頭示意我可以走了,但這回她卻仍舊直勾勾盯著我看。看得我冷汗都冒了出來,她才淡淡的道:“小瑤呀!我沒有女兒,你是我弟弟的孩子,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我是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這些年我對你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吧?”
“姑姑對我的好,瑤華一直記在心裡,沒有一刻忘記。”我低頭恭敬的回答。
宜妃見我如此又沉吟了片刻,方道:“有些事我本不想說,可是我想你現在也大了,應該立些規矩,不能再向以前一樣,你今年十歲了吧?”
“是。”
“十歲也不小,再過幾年都可以出嫁了。如今宮裡這些阿哥們也都大了,你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情份不一般大家都是知道的。可現在畢竟不比從前,有時候該避嫌還是要避的。宮裡人多嘴雜,針尖點大的事都能說得比天高。如果你真出了什麼事,我可如何向你阿瑪、額娘交代。”宜妃的語氣越說越柔和,我卻聽得一陣陣發寒,她都知道了些什麼,她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難道她知道了那件我和胤禟、胤誐極力想隱瞞的事?難道有人泄露了。
我神思不屬的聽著宜妃說話,她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以為剛才的話說重了,於是安慰我道:“其實我知道,你昨個和八貝勒,隻是聽他吹簫,不是什麼大事。可宮裡眼尖的人太多,你還是多留心。我知道前些日子,皇上說的事你不願意。你放心,你的心思姑姑懂,你和胤禟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向來好得蜜裡調油。等再過兩年我去跟皇上說,求他給你們指婚,四貝勒的事不過是酒桌上的一句戲言,當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