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

第二天,胤禟從宮裡帶回了我被親點隨駕的旨意。“啊!”我聽後驚訝的張大嘴,康熙這回巡幸要帶上我?是故意還是巧合?

胤禟無奈的搖頭:“本來讓你去也沒什麼,可皇阿瑪不準我同行,說是京裡事物須人料理,讓我安心在京等候。這次隨駕的女眷隻有兩位新近得寵的娘娘,連太子爺和大哥的福晉都因路途辛苦而不準同行,怎麼這理由到你身上就不管用了呢?”

聽他如此說,我隻能聳肩,康熙的心//

我臉一下紅起來,啐道:“別胡扯,也不怕讓人聽見笑話。”“怎麼是胡扯?”他又恢復了從容淡定的笑容,一把摟住我低語:“生兒育女天經地義,別人要笑讓他們笑去,我怕什麼。”邊說邊撫上我的肚子道:“說不定這裡已經有小胤禟了!我看不如現在就找太醫,要是有了你就不用去了,也省得咱們兩地相思。”說著就要拉我往外走。“誰和你兩地相思,不害羞。你別說風就是雨,這會兒讓太醫看,要是有倒也罷了;要是沒有,別人還不說我想孩子想瘋了,以後可怎麼見人。”我輕笑著阻止,心裡變得有些忐忑,其實生孩子的問題我一直都在迴避,尤其是危險期時,我盡量避免和胤禟發生關係。我總在害怕,為已知的未來害怕,結局淒慘的我們真的可以擁有孩子嗎?“是我想瘋了,還不成嗎?”他摟著我的手不覺加了幾分力,看我的眼眸越發漆黑,扶著我就要往床上靠。

我掙紮道:“大白天的,讓人看見不好。”“你還有閒心管別人?先安慰我吧!想到和你要分開那麼長時間,我都要瘋了。”他做出誇張的表情,我不禁被逗笑。

結果一沒注意便被他拐上床,等神思再度歸位時,天已擦黑。胤禟躺在身邊笑看著我,我大窘得不知說什麼好。忽然想起一事,不由驚叫:“慘了!明天要隨駕出行,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呢!”說著生氣的捶他胸膛:“都是你,明知道我明天要走,還這麼胡鬧。”

他卻毫不慌亂,摟住要起身的我道:“夫人放心,這點小事我一回府就已經吩咐下去了,不勞夫人過問。而且我還特意吩咐喜福不要打擾,怎麼樣?為夫聰明吧!”“好啊!原來你早有預謀。”我說著便和他在床上笑鬧起來。等笑鬧夠了,我趴在他懷裡輕喘,一股離愁不受控製的湧上心頭,喃喃道:“胤禟,怎麼辦?我還沒走,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他聽後沉默不語,隻是把我摟得更加緊了。我知道他也很無奈,康熙的旨意沒人能抗拒,尊貴如他亦不能。心裡不覺蒙上更多陰影,現在還好,可往後我們的日子勢將越發艱難,這樣的痛苦,我到底能不能挺住?“胤禟,我不在的日子,你自己好好保重。另外,希望你能用心聽我一句話。”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他見我如此認真,不由動容點頭:“你說。”“皎皎者易汙,堯堯者易折。我不在的這段日子,無論要做什麼,都希望你好好想想這句話。”我輕描淡寫的說,心裡百轉千回,眼看胤禟的苦難就要來到,我是不是應該向他坦白一切,可又怕他知道後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思慮再三,終隻是不輕不重的點了他一句。

一切等塞外之行後再說吧!等我回來時,太子雖然已經被廢,但後麵康熙讓大臣舉薦太子的戲才要上演,也許並不太晚,不是嗎?

胤禟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你放心,我記住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胤禟陪同下入宮,同去的還有要陪我去塞外的喜福和巴爾。因為康熙於今日起駕,宮中車輛人馬川流不息,這樣的場麵我原來一年總要見上幾次,可自從嫁了胤禟後,這卻是第一次再度隨駕,想到又可以去“風吹草低現牛羊”的草原,心裡因即將和胤禟分離而生的憂愁也變淡了幾分。

活躍的心剛跳了兩跳,一輛馬車迎麵駛來,到得近前車簾一挑,胤禟的腦袋從車裡探了出來。

胤禟明顯一怔,奇怪的問:“十四弟,你腳上有傷,不在家裡休息,進宮來做什麼?難不成有什麼急事要稟奏皇阿瑪?”

胤禟笑嘻嘻的答:“事倒有一件,但也不怎麼急。”說著不等胤禟再問,坦白道:“就是我腳傷不重,獨自在家實在太悶,想去求皇阿瑪恩準隨駕同去塞外。”

胤禟聽後一呆,接著馬上斥道:“胡鬧,你立刻回去安心靜養。”“我才沒胡鬧,皇阿瑪當初就點了我隨駕,沒道理不去。”胤禟收起笑臉,把胤禟的話頂回去。

胤禟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十四弟會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愣了一下後冷笑道:“你現在長大了,我管不動你,想怎麼樣自己看著辦吧!”

一時間胤禟、胤禟都緊繃著臉,兩人誰也不肯讓步。我在旁邊看得嘆氣,知道胤禟帶傷仍堅持要去塞外八成是擔心我路上無人照應。這次隨康熙出去的除了幾個年幼的阿哥,年長皇子裡隻有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和十三阿哥胤祥。這三人裡,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