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無辜的。”某人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望我,極力表明他的無辜:“你臉上那隻小烏龜不是我畫的。”
我的麵皮不自然的抽[dòng],磨牙聲越來越大。他居然還給我畫了隻烏龜,很好很好。
“胤禟,你今天死定了!!!”②思②兔②網②
經過一番艱苦搶奪,我掌握了畫筆,決心實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胤禟卻動來動去,不肯合作。於是我使出殺手鐧,按著他大喊道:“你要是不肯聽話讓我在你臉上也畫些東西,這一個月都給我去書房打地鋪。”
於是,胤禟的反抗被徹底鎮壓,他苦著臉任我在他臉上大展繪畫才能,雖然嘴裡還嘀咕著些不滿的話語,諸如我剛才呆呆的,明明就是一幅自願讓別人畫的樣子;還有什麼我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還這樣孩子氣。
我自動忽略他的抱怨,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手藝,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小學時上繪畫班的功底竟然還在,真是又一驚喜發現,看來以後可以多多發展這方麵的能力。
胤禟的臉一會兒就布滿了我的畫作,意猶味盡的我又跑到桌邊打算找紙繼續作畫,卻看到桌前胤禟的畫已近完成。
一枝枯瘦的紅梅躍然紙上,狂風大雪中花瓣紛紛飄落,花瓣落地時,半蓋住了一抹綠色,似乎是顆小草。
我怔怔地望著這幅畫,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畫已經做好了,咱們來提詩吧!你有沒有好句子?”胤禟笑著湊到我身後,如春的熟悉氣息襲來,打斷了我的思索。
我搖搖頭,要說即興做詩,我拍馬也比不上生活在古代的他。如果我穿越去了唐朝以前的年代,還能拿些古人的名句騙騙人,可惜我到的是清朝,所以隻好死了這份心,躲在墻角獨自感嘆時不予我。
他微蹙眉頭思索了一下,握住我拿筆的手,帶著我的手上下翻飛,片刻後,一首詩被添在畫上。
“怒卷雪花壓瘦身,同邀白雲一縷魂。傲雪寒梅英姿綻,誰曉狂風在迎春。”我低聲念了出來,剛才那種彷彿把握到什麼的感覺再次出現,但就是抓不住。側頭看向身後的胤禟,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神情變得嚴肅。
“撲哧!”看著繃著一張大花臉的他,我的笑憋在胸口,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
他瞪了我一眼,無奈的搖頭。
我笑著用絲巾替他擦臉,辯解道:“不能怪我,你這個樣子實在太好笑了。”
擦著擦著,花臉變成了黑臉,我努力控製想暴笑的衝動,繼續蹂躪他可憐的臉。直到好脾氣的胤禟再也忍耐不住,揭竿而起,我笑著跑出書房。
知道此時的他打死也不敢出來(出來的話,非被下人笑死不可),我捂著半邊黑臉一溜煙的跑回了房間。
臨出門時,我又瞥了眼那幅畫,卻依舊沒什麼發現。
直到多年後,回想起那幅畫和那首詩,我才恍然大悟,原來胤哐噹時已經明白了很多我想不明白的東西,以及回答了我關於恨與不恨的問題。因為他和康熙是父子,所以康熙了解他,而他也終於了解了他的父親。
那時我才明白,世界上皇家的父子關係是最奇怪的,懲罰並不代表不愛,嘉獎也不代表愛,一切隻是為了皇權——讓我不屑又痛恨的東西。
那是多年後的事情……
花開花謝,康熙五十六年到來,卻安靜得沒有一點聲息,似乎如果沒人提起,誰也不會注意年份的變化。
但就是這樣緩慢的改變,還是被我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