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怎麼了?”關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知何時胤禟已站在我身後。

“我沒事。”說完,我低頭和他一起向原來的座位走去,轉身時輕瞥康熙,他蒼老的臉上古井無波,憤怒不翼而飛。

沒人注意到我剛才的失態,一切彷彿不曾發生。

但之前的瞬間,我真的感到自己從一棵很高的樹上跌下來,而原因是被康熙扭曲的麵容嚇到。難道是那次讓真正的瑤華摔死的墜樹,我不寒而慄,莫非以前的瑤華死的不甘心,所以來伸冤了。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你現在告訴我也沒用啊,而且害你嚇到的是康熙,你應該找他算帳才對。

之後的日子我過的戰戰兢兢,好像以前的瑤華隨時會來索命似的。我並不是怕死,而是無法放下胤禟和我們的孩子,所以即使死皮賴臉,我也要霸占這個身體。

不過從那以後,一切都平靜如初,除了墜樹的記憶依舊清晰外,我再也想不起什麼。也許是幼年瑤華死去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被強製留在了這幅身體裡,然後被觸發了,而觸發的關鍵就是康熙同樣恐怖的臉——即使在廢太子時也沒有表現出來的、超乎尋常的憤怒。

雖然讓我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但另一件事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顯露。被任命為撫遠大將軍的十四阿哥胤禟在征剿策旺阿拉布坦時,戰功顯赫,康熙為讚揚其功績特命宗人府勒碑紀念。九阿哥胤禟則更加熱心的為胤禟試製軍備,在經濟上給予各種各樣的援助。

這時的滿朝文武幾乎都把胤禟看成了克承大統的不二人選,卻忽略了四阿哥胤禛越來越受康熙器重的事實。

康熙五十九年,康熙詔撫遠大將軍明年回京,麵授方略。胤禟、胤誐為此歡喜不已,都認為胤禟此時回京必被封為太子無疑。

康熙六十年在眾人的期待中姍姍而來,但最先進京入覲的卻是四川總督年羹堯。對於這位在討伐策妄阿拉布坦的戰爭中,保障清軍後勤供給的功臣,康熙禦賜弓矢,並升其為川陝總督,使他成為西陲要員的同時也變成了牽製胤禟軍隊的重要棋子。

“啪!”胤禟的白子直拍而下,徹底封死了我的退路。我瞪著已經無力迴天的棋子,憤而掃亂棋盤:“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嗎?”

“額娘又耍賴,額娘又耍賴!”愛新覺羅•;沅雅拍著小手在旁邊起哄,這小鬼根本是被她哥哥教壞了,整天就知道給她額娘我拆台。

胤禟寵溺的把在他膝邊的小傢夥抱起來,現場教育道:“小雅,你長大了,可不要學你額娘哦!會嫁不出去的,最後你阿瑪我沒辦法,隻好勉為其難的娶了你額娘。”

笑話,想當年我可是人人爭搶的香餑餑,竟然說我嫁不出去,這絕對是汙衊。而且當年要不是某人近乎搶婚的上他老子麵前瞎說,我才不會嫁給他呢!我狠瞪了他一眼,不屑於在這種問題上和他爭論。

“嫁是什麼意思?阿瑪為什麼要娶額娘?”沅雅歪著腦袋不解的問。

“嫁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阿瑪娶了額娘,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某人開始瞎掰。

“我明白了,如果嫁不出去的話,就會和像阿瑪一樣的人天天在一起,對不對?”小傢夥眼中閃著星星的望向胤禟,她最崇拜的就是父親,用現代點的話講叫戀父情結。她脆聲喊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小雅也要嫁不出去。”

我笑眯眯的看著某人滿頭大汗的開始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