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躺著,我有話說。”
他神色認真,顧湘月隻好往床上一躺,拉被子蓋了。
周文賓坐在床沿,道:“這些日我の
“這倒不是。”周文賓笑著拉住她手上了床去,讓她睡裏頭,自己斜靠在外頭,笑道:“我是至誠君子,斷不能對你如何,放心便是。你看這臉頰,紅得好生可憐。”他拉過她的手合起用手掌搓著,把腳又伸過來捂著她腳,笑道:“這般冰涼如何入睡?”
“不疼了,就是還有些熱。”顧湘月忙道,她說的也是實話。原來這李小姐一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懂得這些生活常識?也虧她不懂,隻是試了試水觸手發燙便抬來潑了,並不是燒滾了的水,否則顧湘月非毀容不可。
“不理她!她愛住多久便住多久!明早我們就走,我帶你去長洲找子畏衡山他們去。”周文賓憐惜地凝視著她,淡淡的男子氣息,加上他溫柔的注視,顧湘月的臉更燙了,刺刺痛刺刺痛的。心中卻很高興,想著雖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卻能去蘇州看到唐寅與文徵明了。
她不敢看周文賓,在如此曖昧的空間和時間裏。不禁想著:男人跟女人哪有這樣親近而不生想法的?依我們這樣的年紀,除非我長得像如花,但若我真是如花,他大概也不能待我這麼好罷?
周文賓看她的臉愈發紅,隻道定是疼得厲害,道:“可是還疼麼?你若睡不著,我說些有趣之事給你聽好麼?”
“不,我不疼。”顧湘月拉了被子遮住臉,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咕嚕嚕地看著他,模樣又是可憐又是可笑。她想了想道:“公子,中午你想跟我說什麼來著?好像一本正經的樣子。”
周文賓猶豫片刻,微笑道:“我這些日在想,我雖然喜歡將你留在身邊,但你正是婚配的年紀,我若自私留下你,又恐耽誤了你,故而尋思還是早早替你尋一個婆家為是。但不知文伯伯是否有意將你留給衡山?你自己有可心的人麼?你我熟不拘禮,不必隱瞞。”
顧湘月臉一紅,頓時想起了那個清秀書生,她隻知他當時乘船去蘇州,是不是蘇州人都不知道,其他更不用說了,但即使心中喜歡他,又如何能夠嫁給他?一來,就算她肯嫁,未必人家就肯娶。他的書童不是說過他是有身份的人麼?古代的婚配何等講究門當戶對?二來,她還是要想方設法回去的,怎麼能夠在這裏嫁了人?
她搖了搖頭,笑道:“公子,我不想嫁人,我隻想安心地侍候你,等你成親了,再考慮我自己的事也不遲,到時候有少夫人照顧你,我才能放心呢。”
周文賓隻道她矜持害羞不肯說,隻笑道:“你要待我成親,是你耽誤得起的麼?男女有別,你已十八歲了,自己倒不上心。隻是你不肯,別人也勉強不來。好罷,過些日子再說也不遲。隻是若有了意中人,切莫瞞著我,我定會成全於你。”
顧湘月點了點頭,她眼皮沉重,沒多久便睡著了。
周文賓記得,幼時秋荷也不時陪他睡。從小父親就不允許他與丫鬟們太過親密,以防他變得性情軟弱舉止乖張。但年幼的他也有彷徨無助的時候,尤其是受到父親責打後,他身上疼,哭著不肯睡,都是秋荷抱著他像姐姐一般哄著他給他說故事。
秋荷比他大了六歲,用手臂抱著他,連她身上的淡淡體香都能聞得到。隻是如今已不是兩小無猜的年紀,他若是成親得早,大概孩子也有了。
他們四人,祝枝山年長三人十歲,是成過婚的,平日在他們三人麵前言語也多有不忌,故而即使他在男女□上與文徵明一般潔身自好,卻也大概知曉一二。
更何況顧湘月與他年紀相當,她睡得麵色緋紅,女子特有的清新暖香彌漫在這小小地方,令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他自問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並且這數月朝夕相對,心底的情意一點點地積累起來,喜歡與身份無關,正如他當初對曹嵐一般。
顧湘月初到周府時,書讀不通,字也不認識幾個,更說不上什麼溫柔婉約,可她自有股好學的韌勁,倒是讓他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