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穀哥哥!等我想想。”
她盯著眾人挨個看過來,看著文徵明,文徵明微笑道:“酒令如軍令,我可不幫你!”
“稀罕!”顧湘月撇撇嘴,皺著眉頭咬著嘴唇想,祝枝山笑道:“喝吧,湘月姑娘。”
顧湘月道:“我說春風行不行?”
唐寅笑道:“明明搖的是簡友,你卻盡想春風去了,若是開了此例,這令還如何行得?不可不可!”
顧湘月笑道:“我怎麼能一樣?我是女的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說了,殘雪消融雨霏霏,楊柳枝頭青芽稀,暖曛過處紅初綻,始見飛花欲沾衣。”
祝枝山笑道:“好罷,算你過了。好沒意思,你們個個都裝厚道麼?”
到文徵明,也搖了個六,唐寅笑道:“這真是搖骰都搖個成雙!”文徵明笑道:“我來簡子畏!”
他略一思索,道:“郎君性氣屬豪華,落拓迂疏不事家,高樓大叫秋殤月,深幄微酣夜擁花。坐令端人疑阮籍,未宜文士目劉叉。隻應郡郭聲名在,門外時停長者車。”
唐寅笑道:“知我者,衡山也!”
祝枝山笑道:“小文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未宜文士此句有你文字,秋觴月則有湘月妹妹,一起喝罷。”
周文賓笑道:“老祝,你也應滿飲一杯。”
祝枝山斜著眼道:“周老二又來坑我,這詩中哪有我?”
周文賓道:“長者二字,不正道著你麼?在座除了你老祝,再無他人,你總說自己是忠厚長者,怎麼忘了?”
祝枝山笑道:“這又不是馬尿,好似我還十分勉強一般,你們倒多說出幾個我來,才是好友。”
說罷與文徵明、顧湘月各倒了一杯喝了。
祝枝山一搖也是六,笑道:“我說小周罷!豐神似玉周文賓,江南遍識稱美人。雌雄莫辨真亦假,皆因男身作女身。”
周文賓皺眉道:”豈有此理,你竟變著法罵我。你這詩豈能登大雅之堂?”
祝枝山笑道:“你管我陽春白雪下裏巴人,行令而已,我隻須作出來了便可,況且我哪是罵你?你扮將起來不是雌雄不辨男女不分?我還讚你豐神似玉,倒說我罵你,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你還不快陪我一起喝?”
周文賓笑道:“由你狡辯!我隻贏了這東道,你才知肉痛!”
祝枝山笑道:“言過其實了,我尚未肉痛,便先牙酸!“隨即話鋒一轉,”小文,聽說怡香樓來了兩個雛妓,長得標致可人……”
文徵明道:“幹我甚事!”
祝枝山道:“昨夜你做了老鼠,爬進了人家閨房鬧了一宿,不該慶祝慶祝?“文徵明登時麵紅過耳,直道:“老祝無禮!”
祝枝山哈哈一笑,顧湘月恨不得鑽到桌子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男扮女裝
吃過晚飯後,周文賓扯了一下顧湘月,“來!”
他拉著顧湘月來到她的閨房中,周文賓對竹香道:“竹香,去取一套你的衣裙來給我,他日府中做衣裳我多分你。”
竹香笑道:“公子又要男扮女裝麼?婢子去請老爺來看看?”
“好妹妹,千萬別告訴父親,”周文賓笑道:”沒地又罰我跪一宿,待我贏了老祝這東道,謝妹妹一對珠釵。”
竹香笑嘻嘻地取了一套半新衣裙來,道:“若要瞞著老爺也不難,公子與姑娘須答應婢子一件事。”
周文賓笑道:“你這刁丫頭,一對珠釵不算,還想要什麼?你且說來聽聽。”
竹香忸怩一陣,紅著臉道:“將來姑娘嫁過文府,婢子請求做隨嫁丫鬟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