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1 / 3)

麼?”

杜燕婷本不愛理陌生人,尤其這年輕人雖說相貌斯文,但穿著顯貴,臉上還有幾道疤痕,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隻是這年輕人對她有恩,不回答也說不過去,便實言相告。

年輕人微微一怔,道:“原來姑娘是周逸卿府上的人,我這裏有一封文衡山托我轉交給逸卿兄的信,還煩姑娘帶去了罷。”

杜燕婷一聽是周文賓的朋友,頓時警戒之心盡去,道:“你為何不與我一同去呢?你與他既是朋友,見一麵何妨?”

年輕人笑道:“我心中是把逸卿兄當作朋友,但不知他可曾這般想,況且我今次有急事要辦,還是不去為好,待事了卻再登門叨擾也不遲,隻是送信緊急,因此要勞煩姑娘了。”

後來說起來,杜燕婷才知麵前這個富家子弟便是與唐寅一起因科場舞弊而聞名天下的徐經。他臉上的傷痕是審訊時落下的,她還誤會他不是好人,心中有些歉疚,對他也有所改觀。

一路上兩人相互照應,徐經還帶著兩個家人以及不少財物,衣食住行都不愁。他主動告訴杜燕婷,他自冤案後便替父親跑京城的生意,須時常來往於江南與京城,若是她回杭州時,可找他一同走。

杜燕婷謝過,道:“徐公子,你當真不再參加科考了麼?”

徐經一笑,道:“這番遭遇早已讓我心灰意冷,即使我想考,上頭已定下我與子畏永不得應試了。仕途既斷,做生意也沒什麼不好,而且不僅我不願再考,我也不會讓我的子孫再去考。官場之黑暗,我等普通人永遠也看不透,既然看不透,就不看為好。”

這番話一時讓杜燕婷心酸,說不出話來。倒是徐經自己毫不在意,道:“杜姑娘,恕我唐突問一句,不知姑娘與逸卿兄是……”

杜燕婷臉一紅,道:“未婚夫婦。”

徐經啊了一聲,笑道:“可惜!可惜!本來我看姑娘麗質清才,若是姑娘未曾婚配,我定要備著聘禮上門求親的,姑娘許了周逸卿,這門親事隻教我心悅誠服,還待來日喝二位的喜酒,到時切莫忘了讓人知會我一聲啊!”

此時回想起徐經一路上無微不至的照顧,對比周文賓的忽視,簡直是一在天一在地。然而她心裏就隻有這個負心的周文賓,又有什麼辦法可想?

隻說周文賓去見了父親稟告了妹妹失蹤一事。

“你糊塗!”周上達聽了著急上火,怒視著兒子,“你就不該由著你妹妹性子胡鬧。就算她是半路的千金小姐,既然成了我周家女兒,那就應該顧她周全,我不是要你拿規矩壓她,可你怎能讓她獨自前往長洲?如今不見蹤影,誰知是死了傷了?她若出了事,你也別來叫我父親。”

周文賓也急了,跪下來說道:“父親要打要罵,孩兒都是咎由自取,但求父親先壓下火氣,尋找小妹要緊。他日就是打死孩兒,孩兒也無半句怨言。”

“還用你說麼?”周上達瞪了兒子一眼,“你寫信回家讓家丁去找。京城這邊我會托人幫忙留心,長洲那邊隻得麻煩衡山了。女兒是幫別人家養的,湘兒早晚是文家的人,我們隻不過代為照顧而已,如今丟了湘兒,你理應向衡山賠罪才是。”

書信一來一往,到了蘇州又是五月底的事,文徵明看到信中內容,急忙找來文慶,讓他出去打聽。

文慶道:“公子,我倒有一個想法,府中人少,若是隻讓小的出去尋找,便是跑斷了腿大概也不得消息。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倒不如放出話去,但凡知曉湘月姑娘下落者,隻須消息屬實,便送些錢財,如此一來豈不妙?”

文徵明忙道:“你盡管去做便是,隻要能尋到湘兒,酬謝多少我也願給,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