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奈禾沒想到兜兜轉轉居然來這裏,葉敬英肯定覺得她神經病。因為是張奈禾幫葉敬英辦理的就醫手續,小護士一眼就認出了她,沒有阻攔。
張奈禾坐在了葉敬英的特需病房裏發呆,至少這裏還有個活人,她望著窗外,等待著清晨的到來。真喪,早知道還不如自己開車回家,她這輩子真不是能占人便宜的命……
葉敬英慵懶地睜開眼睛,他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直到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傾灑而下,隱約覺出了清晨的光芒。這是哪裏?他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不經意間發現床邊趴著一個發絲淩亂的女孩。
葉敬英緊皺眉頭,他明明記得張奈禾走了吧?這個笨姑娘怎麼連找個地方窩著,都習慣性地選擇別人的腳下。
“葉先生,您醒啦……”小護士心中一動,眼神快冒出桃心了。◣◣
“嗯?”葉敬英揚眉,莫非胡越明不放心自己,將張奈禾又叫回來了?隻是葉家祖宅在北京,貌似用不著一個外人照顧他。
小護士殷勤地掖了掖葉敬英的被子,嗲聲嗲氣道:“葉少爺,我是您的私人護理師,護士長讓我一分鍾都不要離開您。”
葉敬英頭皮一陣發麻,比較了一下,覺得還是留下相對安靜的張奈禾好了。
葉敬英使勁抬了下腿,發現無法移動,有些發僵,無奈地看著趴在腿腳的張奈禾,踹了兩下:“醒醒。”一陣沉默,張奈禾徹夜未眠,此時竟是睡熟了。
葉敬英垂下眼瞼,不管什麼憐香惜玉,狠狠地踹了下腿,張奈禾猛地驚醒,迷迷糊糊地抬起了頭,入眼的是一張英俊冷漠的麵容。她意識不太清楚,揉了揉眼睛,忽地想起了什麼,刺溜一下站了老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你醒了?”
葉敬英沒有言語,上下打量著狼狽不堪的張奈禾。
她身上穿著一條淡藍色牛仔褲,白色板鞋因為這兩日的泥濘略微發黃,上麵的白色吊帶鬆鬆垮垮,黑色的外套上或深或淺地留下了昨日大雨的痕跡,真是讓他挺看不下去的。葉敬英是九月出生的處女座男人,患有輕微潔癖,外加時不時的神經質。
“嗯……”張奈禾低聲呢喃,好尷尬的感覺。
“你能洗把臉再出來見人嗎?”葉敬英受不了了,他就沒見過這麼不修邊幅的女人。
“哦。”
“還有衣服,你自己照照鏡子,不覺得看著惡心嗎?”葉敬英皺著眉頭,好心勸道。說實話,要不是因為昨天張奈禾確實幫過他,他才懶得說這些呢。
“嗯……”張奈禾的頭低得更向下了,她才從家裏受了委屈,現在又要挨他的罵,她怎麼那麼悲摧,更嚴重的是她語言無能,根本不會反駁。
“要不然你先去換身衣服吧。”葉敬英建議著,他以為是胡越明找不到合適的人,特意拜托奈禾看護下他,倒是沒有特意問她,為什麼還會在這裏。
“我……”張奈禾真的快流淚了。
“我最受不了人髒,總之,你要在這裏待著,必須立刻洗澡換衣服!”
張奈禾終於被他打擊哭了,她的小心髒在兩天內受了太多的委屈,太欺負人了。她捂著臉頰向門外跑去。
葉敬英徹底呆住,至於嗎?他不過說了幾句大實話而已……
“葉先生,請喝粥。”小護士見張奈禾離開,立刻湊了上來。
葉敬英望著張奈禾離去的背影,反思自己,莫非真是說得太狠了?其實張奈禾脾氣挺好的,好歹幫過他們,如果他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