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可真丟人!
“沙穆。”
“你不喜歡這個綽號嗎?”他倒是挺懷念的。“那時候的你不知道是膽子太
大,還是初生之犢不畏虎,竟然跟聖軒打了兩天兩夜,雖然還是輸了,不過卻輸
得很漂亮。”他還記得那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憎恨、氣惱、暴怒、咬牙切齒—
—一個小孩哪來這麼多的表情?
不過當時的他的確如此,還花了聖軒不少時間馴服呢!
“都過去的事了,沙穆。”
“再來一杯吧!”想要消除他的火氣,就得順著他的意。惹虎不持須——他
向來自有分寸。“楊安妮的事你可以不用去想了。”
“的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如果覺得壓力太大,我可以介紹個床伴給你。”
“你什麼時候改行當皮條客?”
“我是好心。”什麼皮條客,真難聽。
“閉上你的嘴,我才沒你這麼濫情。”
“是嗎?”沙穆的表情寫著“不信”兩個大字。“要知道古有名訓。兄弟如
手足,這女人——”
“如衣服。”巽凱替他接下去。“我都會背了。”
“知道就好。”
巽凱翻了個白眼。知道是知道,自己也真的如法炮製,但他可沒那個打算像
沙穆一樣奉為圭臬。豪氣地飲盡杯中物,他敲敲桌麵。“先走了。”
第2章
日複一日呆板的生活讓管家羚覺得人生乏味。
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總是這樣的單調——單調的大樓、單調的人、單調的事
物——管家羚第N次抱怨自己單調的生活。
就連現在,她也得將自己投入一場美其名為郎才女貌,實則兩方壓根兒沒見
過麵,僅僅隻為兩家的商業往來而談成的單調婚姻中。
她低頭拉了拉雪白的蕾絲裙擺,耳邊傳來的是母親誦經似的叨念聲。
“我和你爸也是為了你好,想想看,對方是李氏企業的公子,將來一定是不
愁吃穿,當個大少奶奶有什麼不好的?更何況人家李氏和我們是門當戶對,你說
對不對?”
好一句為了她好?
什麼也不跟她說、什麼也不問問她,她這麼大的人了,連意見都來不及發表
就得坐上禮車被迫聯姻,她終於體會到為什麼王昭君到西域和番會一路彈著琵琶、
哭聲欲絕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王昭君。
二十四歲的年紀,在法律上早是個能自主的成年人,在社會上也該是個平凡
的上班族了,可是她呢?二十四歲,沒有自己的事業、沒有自己的工作、沒有自
己的意見可以發表、沒有自主權——喔!天,她什麼都沒有!就連自己——她也
沒有。
活像個洋娃娃似的活了二十四個年頭,二十四個年頭啊!
愈想愈氣!她真的是愈想愈氣!如果千金大小姐得這麼當的話,她寧可不要!
如此的念頭一旦形成,思緒就更如滔滔江水向她平靜的心潮湧上,一發不可
收拾,由漣漪至微小的細波,終至釀成巨大的波濤洶湧!
她不要從這個牢籠再移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去!她不要像個傀儡一樣地任人
左右、任人安排!她不要不明不白地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她不要!
“家羚?”管母見女兒麵露異色,趕緊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
服?”在結婚當天這麼不正常,她擔心的是會為婚禮帶來變數,這可不行。
“沒事的,媽。”家羚勉強自己笑了笑。心下已然萌生逃跑之意,但為求順
利,目前的她隻得按捺住情緒。
“沒事就好。”管母放了心,重新安穩地坐回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