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她當然會長大,會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們對她的觀感仍停留在七、八歲
的時候,一點進步也沒有,對她說話完全是大人對小孩子的口吻,不問她有什麼
意見,不問她心裏有什麼其他不同的想法,也不問是不是喜歡, 相信嗎?他們
連她的生日都記不住,也就不可能會讓她有過生日的記憶了。
有時候想想,她這樣記不得自家的地址,可能也是基於為了報複他們才下意
識的不去記得。
報複啊……佛曰:報複乃萬惡深淵,不可踏步。她果然還 不能算是個念宗
教的。
說的話沒人肯聽。她早就習慣了不是嗎?可是……還是挺難過的。
小時候一個人麵對一大群不說話的傭人,她不知道該跟 他們說什麼,久而
久之,她學會了自言自語,關在自己的房間裏,像住在一個小世界中,能陪她說
話的,隻有房間裏的娃娃罷了。
她當然知道一個人自言自語是很奇怪的事,但是她又能怎 麼辦?一個保鏢
像看守犯人似的緊跟著不放,就算她主動找人說話,別人也會因為後頭那位凶神
惡煞而退避三舍,長久下來她自然學不來一般人說話時會用的詞彙,也學不來一
般人的思考方式,長大之後,她也就常常因為這樣而造成自己與別人之間的隔離。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她找不到方法去改變什麼。
在婚禮那天逃婚已經算是她一生最大的成就了,之前她根本就什麼也沒多想.
甚至還認為結婚也好.免得以後嫁不出去、沒人養她。
可是這種想法到了真正要結婚的那一天卻沒辦法說服她忐忑不定的心,長久
以來的記憶,那一段沒有人肯聽她說話、肯花點時間來理她的記憶硬生生地打進
腦海:然後,她發生有史以來第一次的脾氣,就在禮車上。
接著,決定逃婚。逃婚之後,沒多久她就麵臨現實問題;不得不承認,她骨
子裏還是那個不知世事、笨得可以的千金小姐,天真的以為這麼一逃就什麼事也
沒有了,結果呢?差點一命嗚呼,幸好巽凱救了她。
一想到巽凱,唉,心裏又是一沉。他總是對她這麼凶。
“不喜歡聽我說話就算了,何必這麼凶。”她咕噥完,又是一聲長歎。
“你氣很足嗎?一天到晚歎個沒停。”
管家羚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掉了手上的菜刀,鏗鏘一聲掉在地上。“你……
你進來做什麼?”
他進來做什麼?好問題,他自己也不怎麼清楚。
“古有名訓:君子遠庖廚,雖然現在當廚師的大部分是男人,但是他們是為
了賺錢,那不能相提並論,你還是快出去,不要打擾我做菜。”
巽凱皺緊眉頭看她切蔥的動作,也不怕切到手指頭,真是笨!
“你確定你會煮菜?”她的動作實在是生疏得可以。“你連蔥花都切不好。”
“誰說我要切蔥花了。”蔥花?那是什麼東西,蔥的花嗎?
“讓開讓開!”他看不下去了。
“喂喂?”他怎麼這樣!“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你要我吃一個根本不懂什麼叫煮飯的女人做出來的東西?”他懷疑她那盤
漂亮的什錦水果是怎麼做出來的。“我寧可靠自己。”
“你很過分哦!哪一件事不是要先學然後才能會的,你不讓我學,以後我怎
麼靠自己的本事過活,俗話說三折肱而成良醫,你連一次也不讓我學我怎麼會?”
“你不要開口閉口都是什麼話說、什麼佛曰的行不行。”這幾天她幾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