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糾纏在那一瞬間,人都已經去了。但是沒來由的,她忽然希望時間能夠倒流,雖然這隻是種想法,但是她已經快想的要瘋掉了。而聰明如沈從森,當然也能從察言觀色中看出她的變化,這日,他尋上門來,想要和她說說話。
沈從森雖是被稱讚很有能力的將軍,但是不見得所有人都懂得細膩的情感。他站在門前,忽然後悔了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和她?不可能的,是不可能有未來的,可是這一次頭腦中偏有一個聲音在重複:為什麼不試一試。為什麼,為什麼,怎麼了,怎麼了?站在門口,手中還拿著一捧花的沈從森就在這時被洛白一推門給撞見了。雖然這幾日洛白經常放空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起碼的理智她還是有的。
“沈將軍,來在下的住所,有何貴幹嗎?”掃了一眼他手中的花,洛白冷冷的說道。
“呃,洛白,是這樣的,我聽說於翎塵,去世了。”沈從森明顯沒有準備好,有些不自然的說。
“他是去世了,可是他是共|產|黨的人,您來這裏,怕不合適吧。”還是那樣冷漠高傲的語調。
“不,我隻是,來看看你,你可好?”沈從森這次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女子,明顯沒有打扮,頭發都顯得有些淩亂。
“將軍覺得,我可好?”洛白笑笑,笑的很沒所謂。
“實話說,洛白姑娘,我不知道。”沈從森想要讓洛白看見他的眼神中的誠懇,無奈洛白隻是看著遠方。
“你說,於翎塵會在那裏看著我嗎?”伸手指了指空中,這個動作嚇壞了沈從森。
“你說會就會,洛白姑娘。”沈從森有些緊張的看著洛白。
“嗬,怎麼會呢?他死了就是死了。來,沈將軍屋裏坐。”說著,洛白伸出手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這,怕是不太好吧。”沈從森猶豫著,其實他很清楚,以洛白的性格,她怎麼可能邀請自己進屋坐呢?這也是她不正常的地方嗎?
進到屋子裏麵,雖然有很明顯的淩亂的沒有收拾的痕跡,但是依舊還算整潔。洛白稍微恢複正常了一點,她說:“將軍,坐吧。”說完轉身要去倒水,沈從森此時簡直是坐立難安。
洛白倒了兩杯水回來看沈從森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將軍,坐吧,洛白的屋子還是沒人敢亂闖的,您有什麼事嗎?”
沈從森笑了笑,自己有事要說也還是這麼輕易就被看出來了,“李雲鍔將軍,他,要結婚了。”聽到這話的洛白並無什麼太大的反應,也對,她並沒有和李將軍有過什麼情感。
“哦?是嗎?代我向他問好,祝百年好合。”
“你為什麼沒有一絲不快呢?”這話出口,沈從森忽然察覺到了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嗬,請問將軍,我為什麼要有不快?”洛白笑著麵對著沈從森,讓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沒有沒有,你不是很感謝他對你的尊重嗎?”
“那我有必要不快嗎?”洛白看著他,緊逼這沈從森向下解釋自己的話。
“我隻是,對你有一些好奇。”沈從森幹脆低下頭,不去看洛白。
“嗬,好奇啊,是因為我們算是他鄉遇故知嗎?”洛白也轉過身去不知道幹什麼了,沈從森低著頭,還是不敢抬起來看洛白,心中想著,如果我告訴你我也動了心,如果我說我也能給你,你要的未來?可是你知道嗎?因為我是李將軍的副官,不論他走到哪裏我都是他的副官,這其中的原因,糾葛,也許你不能懂,所以我跟你沒有可能,隻有遠遠的看著你,默默的為你。雖然我不知道於翎塵的死給你這樣的打擊,可是職責所在,多有得罪。我多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也有些什麼過往和曾經美好的回憶,而不隻是過路人,隻是點頭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