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他和藝術家倒是接觸的真少,大多數還都是國外的,所以他對周老就不自覺的帶了一點外國式幽默。哪裏知道周老的反應會這麼大,柳慕琛那是真的懵了,人生中頭一回除了遇到林有道的事之外,不知所措了起來。
林有道見狀,趕緊一把把柳慕琛拉到自己身後,對著周老連連道歉。“對不起,周老,琛哥他以前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來,被老外給帶的有點中不中,洋不洋,講話也不中聽了,您也別介意。他今天是看到咱們本土這麼厲害的藝術家,所以激動了一把,連講話也變得沒有分寸了,周老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林有道看周老好像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連忙急中生智,把懷裏藏得好好的紫檀木拿了出來,遞到周老麵前。“周老,主要是我們信不過別人,雖然知道您是做根雕的,但還是厚著臉皮來找您了。”
周老的一張老臉本來還氣得紅彤彤的,一看到林有道遞過來的木頭,立即止住了發抖的身體,一把甩開拉著自己的徒弟,奪過林有道手裏的木頭,便翻來覆去看了個遍。
“這,這個紋路,這個質感,絕對不會錯的,肯定是紫檀木!”周老激動地撫摸著手裏的紫檀木,眼睛無比期冀地看向林有道,“這,這麼完整的一段,而且得有上百年了。小兄弟,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林有道不好說是自己空間裏截下來的,隻好掩飾地說道:“哦,這個是從老屋裏無意中翻到的,看它還保存地很好的樣子,便想拿來做個鎮紙。”
柳慕琛本來還沉浸在剛才的打擊中,這會兒看周老已經和林有道平靜地聊上來了,當即清醒過來,恢複成以往精英教授的模樣。重新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變得很是謙遜地說道:“周老,您看,這個用來做鎮紙怎麼樣?會不會在材質上不太合適?因為是謝師禮,所以我們什麼都要考慮周全一點。”
周老原本不激動的心情再次升級成激動。“這個怎麼不合適?就是合適過了頭我才覺得可惜!這麼完整的一段紫檀木,居然用來雕鎮紙,暴殄天物啊!”
由於關乎到自己的謝師禮,林有道反應很快地問道:“那周老您覺得這個用來雕什麼比較好?”
周老一頓,真的很用心的想了想。看著這段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紫檀木,還真把自己給難住了。“小兄弟,不瞞你說,這個用來雕兩個鎮紙都綽綽有餘,還可以再雕兩個筆架出來,剩下的一些邊角料還可以雕幾串佛珠吧。”
“聽周老的意思,您是願意幫我們雕了?”柳慕琛這回倒是精明了,很是快速地問道。
林有道一聽柳慕琛這麼問,當下也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周老。除了林有道之外,周老的徒弟居然也和林有道一樣,眼睛發亮地看著自己的師父。
周老正被林有道看得為難之時,眼角瞥見自己的徒弟居然也和別人一樣雙眼晶亮地看著自己,立馬氣不打一處來。不能罵別人,罵罵自己的徒弟總不會出事吧?當下也不含糊,立即開罵道:“尤金寶,你這樣看著我是幹什麼!給我把眼睛比起來!”
被叫做“那小子”的人就叫尤金寶,這下聽自己師父叫自己閉眼,便打著哈哈道:“哎呦,師父,別這樣,您就答應他們嘛。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拿紫檀木過來做雕刻的人呢,您就答應了唄,我好歹也可以見見世麵啊。”
“你其實是在打這些邊角料的主意吧?想拿它們來練練手?門都沒有!”周老毫不在意地揭穿自己徒弟的險惡用心,一點也沒覺得丟了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