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必須現在離開!
直至此刻,大軍出征的號角還沒有響起。滄水大軍不可能如此兒戲,那麼隻能證明一點,就是華傾風所謂的今天開拔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那麼軍事圖上的藥就更好理解了,這根本就是引我上鉤的誘餌。
這個,不需要理由證明了,因為門外,各種雜亂的腳步聲已經告訴我,小院被層層地包圍了。
“哐當……”門被狠狠地踹開,華傾風帶領著一幹人衝了進來,明晃晃的刀劍讓小小的屋子頓時被塞得滿滿的。
很好,我慶幸剛才的爭吵讓鏡池穿上了衣服,不然就真的虧大了。
難得如此肅殺的氛圍下,我居然還有這等閑情逸致。
“將,將軍!”鏡池的臉頓時煞白,眼睛張得大大的。
華傾風的目光,落在鏡池的臉上,不用懷疑,鏡池那微腫的唇,紅暈猶在的臉龐都在說著一個事實,我看到一抹殺意從她的眼中一晃而過,她忽然笑了。
對著鏡池的方向伸出手:“平湖,嚇著你了嗎?我抓竊取情報的賊子,驚擾了你。”
我平靜地看著屋子裏一派的殺氣,一直噙著淡淡的笑容,直到她這個動作,我才終於動了。
“將軍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我橫著一腳跨出,手指抓上鏡池的衣袍,看似瀟灑飄逸,隻有我自己知道,以我全力的控製,本該抓住的是鏡池的手。
她神色一動,與我互相冷冷地對峙著:“我不知道你是誰,隻知道抓住了一個偷我軍事圖的賊子,以我滄水之律,應該是五馬分屍之刑。”
她很機敏,一旦承認我是上官楚燁,必然是謀殺他國皇親國戚的事件。而她的這頂帽子,無論將我怎麼樣了,也沒人能找到半點問題。
“抓住?”我笑如春花燦爛,“將軍認為能抓住我?別說就這麼些人我能從容退去,便是人群中取你首級,也是易如反掌。”
她的眼眸閃過一絲訝異,眯了眯,停留在我抓著鏡池袖子的手上,臉上劃過一絲不確定。
忽然,她對著鏡池冷冷一笑:“平湖,又被利用了吧,你知不知道,人家來這裏第一是偷軍事圖,第二是尋找失蹤的愛人臨月棲,和你是半點關係也無。”
鏡池的臉,輕輕地轉了過來,眼神直視著我,我靜靜地看著那雙眼由詢問變成了指責:“臨月棲,真的是你的男人?”
我張了張嘴,還沒有回答,華傾風已經開口:“軍事圖和臨月棲失蹤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風,才兩天她就火急火燎地趕來了,你說呢?”
“你放的風?”我心頭一愣,腦海中突然閃過什麼,“千機堂給我的消息是你故意放的,還是說……”
她嗬嗬一笑,與我傳遞著彼此心知肚明的可能:“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千機堂根本就是我滄水收集情報的組織。江湖身份不過是一個隱藏而已,不然你以為一個小小的江湖組織怎麼可能套取那麼多的國家情報?”
她一用力,鏡池的袖子從我手中脫出,人踉踉蹌蹌地落入她的懷抱。她示威般看著我,狂笑出聲:“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真的有多大能耐,連傳說中的‘酥夢’都製不住你,原來不過是硬撐著,還大言不慚地帶人走?如果你剛剛中藥時逃跑,說不定還有機會,現在別說帶人走,連你的命都一起留下吧!”
“酥夢”?
這是什麼藥?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手指掐掐掌心,手心像是蒙了一層不屬於我的皮膚,能感覺到身體被觸碰,偏偏控製不了。現在,我感覺自己的手指不斷地違背我意誌地扭曲著,抽搐著。
她的手一晃,手中的刀閃過寒光:“如果不是給我藥的人說,除了‘酥夢’其他毒對你根本無效,我根本不願意在圖上撒這種藥,因為我更想在我一刀一刀切你肉的時候,看到你痛苦哀號,流幹血而死。”
“將軍!”她身邊的人湊過臉,小聲地說著,“莫公子說了,這個女人暫時殺不得。”
“啪!”反手一個巴掌甩上手下人的臉,華傾風厲聲冷笑,“他莫滄溟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我主君上請來的一個神棍,憑什麼聽他的?”
就在她分神的刹那,我的腳連環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華傾風身邊所有的人踢開,一柄劍指在了她的喉嚨間:“我說過,取你首級,就一定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