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1 / 2)

濤?你跟他在一起?辦公室?”

“嗯,正跟他聊天呢,花就到了。他誇你這招厲害,打算等會兒也買束花去討好媛媛。”

“是麼?”對端漫不經心的口吻:“飛飛,你告訴他,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這人!

我握住手機咯咯直笑,讓旁邊的付寒濤更為好奇。我抬手指了指花,示意他下麵才是戲肉。

“……知道,晚上回家說。對了,下次不要訂紅玫瑰,太炸眼,換白色跟紫色都好,既清淡又雅致。還有,也不要不放卡片玩神秘,害我猜來猜去的。就這樣哦,拜拜。”

沒等葉晨反應,我搶先摁斷信號。

付寒濤楞看著白色玫瑰,回頭看我老神在在,頃刻間恍悟,他張著嘴直搖頭,酸溜溜地打趣:“睜眼說瞎話,林非,葉晨娶了你可真是不幸!”

“這是無傷大雅促進感情的瞎話,不學別後悔。”

“免了,這些損招隻有你們才想得出,自己留著用,少禍害人間。”付寒濤笑道,他抬手看表,起身準備離開。

等他走到門口,我又叫住他:“等等,還有一件事,葉晨讓我一定記得告訴你。”

“什麼事?”付寒濤疑惑回頭,表情嚴肅。

“唔,葉晨讓我告訴你,學他者生,似他者死。”一本正經地說完,我也不看他,低頭重新打開筆記本。

一秒……

兩秒……

數到第三秒,付寒濤咬牙切齒地道:“助紂為虐!林非,我遲早被你們倆口子弄吐血!”

我依舊埋著頭,不搭理他,嘴角卻早已彎起。

助紂為虐?的

葉晨跟我,誰是紂王?誰是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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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站在屋前的花園裏看星星,旁邊有玫瑰有燭光,有高腳杯有香檳酒,此情此景,無關風月,無比小資。

手中把玩葉晨準備的餐後酒,僅站了一小會兒,我的衣衫就被噴泉生出的水霧沾濕,泉水帶著點溫柔的涼意,感覺象是粘著無數的星星,輕風掠過披散及肩的長發,有一種清逸平和的幸福味道在蔓延。

一陣風吹過來,有些冷了。我甩了甩袖口的水氣回過頭:入眼滿桌的精致飯菜由我下廚,紅酒與慕司蛋糕由葉晨布置。各司其職、注重細節的工作習慣,竟成為我們生活中不需言會的一種默契。

事實上,為了獲取事業上的成就,葉晨和我都比過去還要忙。但無論是怎樣的應酬,我們一定互通電話告之行蹤,不教對方擔心。一旦得了空,我們又都不喜歡成天膩在一處抵死纏綿,反愛調笑為樂,攜手相歡。

細細憶來,這四年婚姻比我預想中要美妙許多,總是笑聲多過不快。究竟是必然還是運氣,很難下結論。

“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思及此,我輕聲呢喃。

“飛飛,我同你說過多少次,現實裏沒有那麼多起伏跌宕、揣揣不安,大多數人本來就是靜好安穩的。張愛玲聰明,但過於聰明,就比一般人更愛尋找煩惱感歎人生了。多少年了,你怎麼還象個偏執的孩子,越教越不聽?”

溫和薄責的話語一如當年。

葉晨從屋內走出,深藍色的襯衫映著細弱的燭光變成了黑色,襯衫領口隨意的敞開,袖口鬆散地挽到手肘處,一派閑散愜意。隻有那雙黑亮的眼睛,幾經洗練,斂去意氣風發的逼人銳利,閃著從容泰然的神采。

“何必拐彎抹角,直接說我庸人自擾不就得了?”勾起一抹笑,我不自覺地揚起愛嬌的口吻,嗔道:“你讓不學就不學,我多沒麵子!”

葉晨失笑:“嗬嗬,柏浩他們老說你變了,說我有福享。但是我覺得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霸道,那樣自我。”

瞟他一眼,我不急於與他爭辯,問:“樺樺睡了?”

“嗯,小家夥好象又重了一點。這段時間怎麼長這麼快?”語氣難掩首為人父的自豪,葉晨笑著嘟噥一句,坐到躺椅上伸手拿起杯子淺酌。

“每天象養小豬一樣養著他,吃了睡睡了吃,怎麼能不長?媽下午還不放心,打電話來說樺樺越到夜裏越不安生,老從床上翻下來;他是摔慣了不哭,隻是把二老嚇得半死,又怕摔傷他,又怕他受涼。葉晨,你把他接回來,這個春節有你的罪受,晚上別想合眼。”

我嘴上埋怨,心底覺得好笑。很難想象,葉家二老會被不滿兩周歲的小家夥搞得手忙腳亂緊張兮兮,以往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商場猛將形象全盤傾覆。

“我徹夜不眠,你就不心疼?你就好意思一個人蒙頭大睡?既然有你陪我一起同甘共苦、不眠不休,我怕什麼?”葉晨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如星的雙瞳更為明亮。

“賴皮。”我啐,安安靜靜地笑看身邊的人。

又一陣夜風拂過,葉晨微埋的頭散下來幾絲純黑的額發,他握住酒杯專注端詳,這個角度看去有些跟他年齡不相稱的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