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2 / 3)

欣悅義正言辭地叉起腰,擺出一派純正大陸腔來教育她:“不要弘揚迷信,我們要講求科學!”

病去如抽絲。在家裏養一天自然不可能讓心月徹底痊愈,但還是好了一些,所以周一時她並沒有請假,而是照常去上班。

午飯後又接到幸淳的電話,這回是直接打她的手機,要她去拿公司的商標注冊材料。

心月囔著鼻子:“好的,我馬上就來。”

幸淳卻打斷她:“你生病了?”

心月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解釋:“一點小感冒而已,不礙事的。”

幸淳這次倒沒那麼公事公辦了:“今天降溫,你生病的話還是換個人來吧,就上回那個,你男朋友吧?他能來嗎?”

心月心裏一急。她原本沒有義務跟任何人——尤其是幸淳這樣沒什麼關係的人解釋自己和章允超的關係,但要她忍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忍受有人以為章允超是她男朋友!

於是她忙不迭脫口而出:“那個不是我男朋友!他隻是個同事,那天是順路的。”

幸淳“哦”了一聲,似乎想了想:“那這樣吧,我們下班早,四五點就可以走了,你們是六點下班吧?我下班後給你送過來。”

心月惶恐了:“那怎麼好意思?還是我過來拿吧。”

幸淳很堅持:“我們工商部門本來也有義務和權力定期巡視一下管轄區內的企業的。”

這個理由令心月無法回絕,然而直到下班也沒見幸淳前來巡視,她又沒有他的手機號。這令她下班後都還有些心神不寧,然而剛走出大樓,就見他從一旁走過來,遞給她一個文件夾:“明天帶回公司就行,現在一起吃飯可以吧?”

那頓飯讓心月琢磨出味兒來了。

撇開幸淳先前的表現不說,那頓飯席間他們所進行的對話,讓她覺得他們是在……

相親。

心月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想想又覺得很符合她一直以來對幸淳這個人的判斷。這人從外表到行為舉止都是同樣一板一眼的規正,讓她從一開始就肯定他是那種一輩子都與愛情無關的人,旁人既無法想象有人會對他動情,亦無法想象他會對任何人動情,所以如果說他是要通過相親——而非追求——來尋找結婚對象的話,這簡直太說得過去了。

而且他尋找結婚對象的思路也清晰可辨。他自己是上海人,長相端正,高矮適宜,雖然說不上多麼英俊,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名校研究生畢業,工作也不錯。

而心月是外地人,雖然不是一般的漂亮,但學曆普普通通,工作也不過是個新進駐外企裏的小小行政文員,再加上他們倆家境都差不多,整體上條件該算是相當。

心月雖然早已對愛情沒了浪漫的期待與幻想,卻也沒有過太現實的考慮。可如今在這個現實的人麵前,她的思維也被帶得現實了起來。其實平心靜氣地想,幸淳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同癡情而漂泊的鄭琪相比起來,她這些年來的理想對象就是、也應該是幸淳這樣的人。這種人踏實可靠,她雖不覺得自己會愛上他,卻因為他也不會怎麼愛她而不至於有心理負擔。

況且,她最近旁聽的一個講座上,那位教授提出過一個觀點,就是,事業女性們長期以來對家庭與工作關係的認識其實是存在著一個極大的誤區的,女人如果想要發展事業,其實不應該晚婚晚育,而是早婚早育比較好。如果能夠在二十五歲之前完成結婚生子,二十五歲之後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去為事業打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