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3 / 3)

世界剛剛在重又四合的黑暗裏稍微平穩一些,心月突然感到一隻大手環住自己的肩膀,將她帶到一隻舒服的“靠墊”上去。°思°兔°網°

心月當然想斷然推開他,可身體的折磨徹底戰勝了意誌。她如遇救星地靠著他,舒緩了不少的昏沉感令她無論如何也不願再重回剛才的境地。

她隻好這樣滿心糾結地靠著他,一邊祈禱著這段煎熬快點結束。

可恨國際航班所需達到的高度也大於她以前坐過的國內航班,這段上升的過程比她的預期長了一大截。

或者,其實就算再長,飛機上升又能占用多少時間?可心月覺得這個過程漫長得已經快要達到自己的極限,她心裏甚至都浮現出了對飛機失事的荒謬渴望。

好在到底是結束了。

心月舒了口氣,離開章允超的肩頭,對他拘謹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章允超淡淡地繼續翻看著腿上的旅行雜誌:“不用,說謝謝就可以了。”

心月剛才是一個勁想要嘔吐,現在則直接切換到想要吐血的頻道。

她跟他說對不起?嗬,她剛才到底在想什麼?還有沒有天理了?!

待飛機降落時,不用說,這狼狽的一幕又重演了一遍。

而這回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心月也完全想不出又能如何拒絕章允超的肩膀,她暈機的毛病並不會在十多個小時後奇跡般地自愈,何況相較於起飛,飛機降落本就是對她更大的考驗,再加上這整段飛行所經過的區域始終是白天,心月這樣不習慣國際長途的身體根本無法入睡,沒有休息好令她越發脆弱。

總之,飛機開始下降的時候,她認命地歪在章允超的肩膀上眯著眼睛奄奄一息地勉力抵禦著一波接一波襲來的作嘔感,當一陣氣流令飛機如過山車般不斷下沉又上爬的時候,她甚至不得不沒出息地緊緊握住他伸過來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到達多倫多已是下午,公司派了輛大大的銀色旅行車來接他們。

上了車,一陣自我介紹加寒暄之後,心月禮貌地問司機:“請問我住在哪家賓館?”

司機有些驚訝地望進後視鏡:“允超沒告訴你嗎?你就住在他那裏。他一個單身漢住一幢大房子,別提多寬敞舒適,還是家庭氛圍,比賓館可溫馨多了。”

在“睿超國際”總部,所有人彼此間都是直呼其名,心月不願那樣稱呼章允超,用英文叫章總又太奇怪,隻好叫他章先生:“可是……那樣會不會太打擾章先生?”

司機並未直接回答她,而是瞥了一眼章允超,爽朗地笑起來:“之前Ray跟我們說你們中國人互相之間都會很客氣,我那時還想象不出來,現在總算見識到啦!”

章允超和心月都沒接這個話茬,他倒自顧自開了個玩笑:“放心吧心月,有你這麼漂亮的女客,任何男士都不會覺得被打擾的!”

口無遮攔往往令人尷尬,同時卻也可能因為那說話的人沒心沒肺的性子而使尷尬的氛圍自動緩解。總之,雖然莫名其妙地被安排了在章允超家住宿,到達加拿大的第一天並未讓心月太難過,因為晚飯有司機在場,一直在活躍氣氛,之後又將他們送到章允超的住處,並把心月的行李提進客房之後他才離開。這間客房是帶浴室的,基本可以將她和章允超徹底隔絕開來,而他們倆都有時差,幾乎是一安頓下來就馬上各自洗澡就寢,完全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