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同時,張騫打開了船上的大燈,明亮的燈光泄下來,喬傘才發現他黑了許多,臉上還有很多曬傷後沉澱的紅斑,已經發黑,而脖子上也是傷痕累累,剛才天黑沒注意,現在看到了,喬傘立刻從他的懷裏坐了起來,心疼的輕輕撫摸著那些傷,忍不住就紅了眼眶,他到底受了多少的苦。

“是不是變醜了?”卓曜抓著她輕顫的手指放到嘴邊咬了咬,雙臂重新圈著她,薄燙的唇磨蹭著她的眼角,在那裏落下一個結結實實的吻。

喬傘咬咬嘴巴:“變醜了會掉粉的。”

“爺又不擦粉。”

喬傘笑,挽著他的手臂膩歪,“又不是那個粉,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從那場風暴中活下來,又是怎麼回到A城的。”

正在開船的張騫看到像是橡皮糖一樣粘在一起的兩個人,忍不住咳了兩聲:“秀恩愛也分下場合啊,你們讓我這個單身狗情何以堪。”

“是嗎?我怎麼聽說你正在追求某人。”卓曜挑起眼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話說她姓什麼來著。”

張騫緊張的看了眼喬傘,急忙打住了卓曜的話:“行了,行了,你們繼續秀恩愛,我現在瞎了。”

說完,乖乖的閉了嘴。

喬傘不明白張騫緊張什麼,平時一提到女人他就興奮,現在卻像個小媳婦似的害臊,她納悶的問卓曜:“張騫在追誰啊?又是哪個明星名媛,還是這次換了口味,看上學生妹了。”

卓曜笑得莫測高深,也不言語,而是在她的唇上落下重重的一吻,舌尖靈活的鑽進她的唇瓣,貪婪的汲取著她的甘甜。

喬傘索性閉上眼睛,任他為所欲為,反正這個時候張騫瞎了。

一個吻已經挑起了五爺的火,火紅的苗子在他的雙眸中蔓延,如果不是礙於還有第三個人,他已經將她揉碎了捏到身體裏去了,這個時候,他突然很希望張騫從船上掉下去。

張騫打了一個噴嚏。

“好了,你還沒說正事呢。”喬傘頂著一張燒紅的臉,嫣紅的唇瓣微微紅腫,上麵還沾染著水露般明豔的光澤,她就這樣無辜的望過來,大眼睛裏月光如泉,動人清澈,卓曜忍不住又低頭吻了吻才戀戀不舍的鬆開。

圈緊了她的腰按在自己胸`前,她的小腦袋便正好處在可以給他的下巴做依托的位置,他用下巴輕輕磨著她的發頂,望著遠處平靜的海麵說道:“你還記得諾伊說過的那個傳說嗎?”

“是那座鬼城嗎?被埋在沙子下麵的鬼城,每過一百年就會重現天日,然後又會突然失蹤。”喬傘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仰起頭看著他,語氣都有些結巴了,“你不會看到那座鬼城了吧?”

卓曜點點頭,喬傘的下巴快驚掉了。

“那天離開你們之後,我也認為自己必死無疑,沙漠裏刮起了風暴,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風暴,我當時躲在一處岩石後麵,很快周圍就被沙子淹沒了,我知道這裏也很快會被沙子吞噬,就在那個時候,前方的一大處沙土落了下來,就像有一個巨大的怪物潛伏在沙子下麵突然冒了出來一樣,緊接著,大片大片的沙土相繼落下去,我看到了一座古城屹立在沙漠中,真真正正的一座城。”卓曜望著海麵,仿佛當時看到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那場麵太精悍了,縱然是他曾經經曆過大風大浪也從來沒有這麼震憾,他甚至覺得此生能夠見到這樣的奇跡,就算死在這裏也是值了。

“我頂著風沙走向那座古城,然後找了一處房子躲避,讓我驚奇的是,這座埋在地下的古城裏竟然有井,經曆了這麼多年依然沒有幹涸,我喝了水,處理了自己的傷口。”他把處理傷口的事情輕描淡寫的代過,豈不知在那樣的環境下,他雖然找到了刀子,火種,卻隻能做一下簡單的消毒處理,沒有任何的止痛藥,他硬生生的將子彈從傷口裏摳了出來,有多疼自然不必說了,不過子彈取了出來,他也因此撿了一條命。

“風沙一直沒有停,我便呆在這座城裏,那裏太大了,用幾天的時間都走不完,我不敢離開那口井,也不太敢深入,我知道,一旦風沙快要停止的時候,這座城就會消失不見,我生了火,不至於特別冷,除了沒有吃的,甚至還可以喝到熱水。就這樣一直等了幾天,我發現風沙快散了,而這座城也在漸漸的下沉,就像諾伊所說的,它是一座飄忽不定的城市,隨著風沙而來也隨著風沙而去,而我有幸能看到它每百年重現天日的雄偉。”

喬傘聽著他的描述,腦海中自然的勾勒出了那副壯觀的場麵:“如果我當時沒有走,一直陪著你,我也能看到到那座城了。”她故意在他的手腕上擰了一下,不疼,麻麻的,“為什麼要趕我走,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丟下我一個人。”

麵對她的質問,卓曜心虛的裝作沒聽見,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聲:“在這座城沉下去之前,我找到了一處避風的岩石,隨著風沙漸漸小去,它就在我的麵前消失了,就像它出現的時候,飄忽的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我想,再過一百年,也許它才會再次浮上來,而那個時候,我們早就入土為安了。”

“後來呢?諾伊他們找到你了?”喬傘果然被他的話題所牽引,也忘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