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偏僻的小徑走去。豈料班路上忽然殺出數十名蒙麵人,且許是訓練有素,個個身手不凡,幾經周旋,奴婢又要護著那個女孩兒實在力有不及,險些喪命。危難時,奴婢被逼退山邊,將心一橫跳下崖去,掛在了山般一棵突兀的樹上,才撿回了這條命。可惜,那小女孩就沒有奴婢這樣幸運了,活活被那些人亂刀砍死……”說到此處,沛雙難過的垂下眼瞼。

“可惜我還是救不了她!不過慶幸的是,他們以為奴婢墜下山崖了,說話也就不那麼顧忌了。奴婢清楚的聽見他們有人問‘宮裏的侍衛伸手不是極好的麼,怎麼不自己出手?’還有人說‘隻要他給的起銀子,咱們就替他辦事,管他身手好不好呢!’諸如此類。”

一口氣說了這樣多的話,沛雙的臉色又蒼白了好些。

如玥一個字一個字聽得格外清楚,示意芩兒扶沛雙先用藥。“你好好養傷,別想太多,此事我心裏已經有了分寸,必然跑不了這些無恥之人。”

“小姐,皇後娘娘不好對付,你自己也要當心啊!”沛雙喝了一口藥,苦澀的味道直嗆得她五官糾結成團。

“皇後是不好對付,隻因為她身份貴重,可說到底,狠辣有餘,智慧卻不足。”如玥早已沒把皇後放在眼裏了,經曆種種,為皇後出謀劃策的罪魁禍首,越發明顯的浮出水麵,而這個人才是不得不迫切鏟除的。

“小姐,您的意思是說,皇後不足為懼?那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謀算您?”沛雙瞪大了雙眼,憤恨的要吃人一般。

“淳嬪。”如玥堅定的語氣,彰顯心的信念:“你放心就是,她敢這樣做,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如貴人吉祥。”

如玥才乘著車輦走出永壽宮,便聽見富開在車輦外揚聲喚道。

“富公公前來所謂何事?”如玥雖然搭了話,可並未吩咐人停下輦車。

富開拘著禮,眼見輦車越駛越遠,遂也不敢怠慢,緊跑了幾步追上前去。“奴才是奉了皇後娘娘之命,請各宮小主聚齊兒儲秀宮……是有關昨個兒那刺客的事兒……”

“皇上這會兒應該尚未下朝吧?”如玥不疾不徐的問道。

“這……正是。”富開喘著粗氣道:“皇後娘娘預備向後宮先交代一聲,所以……還請如貴人一並前往。”

“哦!”如玥拖長了音,隻哦了一聲,便沒有了下。可車輦依舊是朝著承乾宮方向去的。

富開累的氣喘籲籲不說,大冷天的額上的汗珠子就沒斷過。想不跟著跑吧,無奈如貴人並未吩咐她退下,可這樣跑下去,隻怕他這條老命都得搭上了。心裏再憋屈,富開嘴上也隻能撿好聽的話來說:“呦,如貴人,您……您就心疼……心疼奴才吧!皇後娘娘那兒……還等著奴才回……話呢!”

“樂喜兒,快,停下輦車。”如玥隻覺得好笑,衝著身旁的襲兒遞了個眼色。

襲兒這才掀起車輦的厚簾子,驚詫道:“公公怎麼跟著跑了這麼老遠,您瞧瞧,這不都到承乾宮了麼!”

“到了?”如玥也故意愕然,連連歎息道:“勞累公公了,樂喜兒趕車也不說上一句。大冷天的,路又滑,再摔著咱們富公公,那皇後身邊不就沒人可用了麼!”

“貴人言重了,老奴粗笨,剛好堪用罷了。貴人您行行好,別讓奴才為難了,皇後娘娘若是怪罪下來,奴才又幾個腦袋也擔待不起啊!”富開好容易才喘勻氣兒,苦著一張臉,連連向如玥求情。

襲兒抿嘴一笑,複又正經了臉色,嘲諷味兒十足道:“公公是在說笑呢吧,誰不知道咱們宮皇後娘娘最是慈惠寬和,怎麼會與奴才為難呢!何況真是惹惱了娘娘,公公也用不著幾個腦袋來頂著,有一顆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