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玥倒是沒有想到,淳嬪竟然連這一點也能意識到,且還這麼適時的加以攔住,但是讓她的苦肉計無從施展了。

吉嬪饒有興味與如玥對視了一眼,冷冷一笑:“看來淳嬪妹妹,倒是很懂得卓洛的心思麼!”

卓洛未曾宣之於口的話,正是自行認罪。她覺得隻要將罪名抗在了自己身上,再當著帝後的麵自了殘生,那麼這件事兒便總算有了交代。

可偏是自家小主洞悉了她的心思,這樣一攔,反而無從說起了。那……如嬪會放過她的心上人麼?隻是到了如今,她也不好再違背淳嬪的意思,遂道:“如嬪娘娘,奴婢當真從未見過這蠟丸,從未見過。”

淳嬪側過頭去,恭敬的朝著皇上一拜,誠然道:“皇上,臣妾敢以自身性命,及董佳氏全族人性命起誓,臣妾根本從未見過那蠟丸。自古以來,後宮紛爭不斷,遭陷害不都是如此這般的嚴絲合縫的證據確鑿麼?皇後娘娘與如嬪娘娘先後審問了臣妾的婢女,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臣妾請求皇上令如嬪拿出新的證據來,否則臣妾寧願一死血洗清白。”

吉嬪不覺卷翹了嘴角,在如玥耳邊輕柔道:“不想妹妹你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這個淳嬪剛柔並濟,可當真是繞指柔啊。”

如玥毫不理會吉嬪的挖苦,隻向皇上道:“皇上,事情本就是衝著臣妾的永壽宮來的。若非有人陷害臣妾的親妹妹,慶親王的福晉,臣妾也不會這樣苦苦哈哈的勞心勞力,非要揪出為禍之人不可。淳嬪如今這麼說,反倒成了是臣妾故意嫁禍她一般,這樣的委屈,臣妾無從扛起。”

皇上頷首,道:“也的確如此。如玥你說的不錯,朕不能憑白的叫永壽宮背負上這一份委屈。隻是,事關重大,非要有鐵定的證據才可落罪。東西雖然是從淳嬪宮裏搜出來的,可就想淳嬪所說是陷害也未嚐不可。總得令後宮眾人信服!”

“皇上說的極是。”如玥附和道:“臣妾也是這麼個心思。既然卓洛姑娘當真不知情,也實在無謂為難於她。是臣妾估量失誤,還請淳嬪娘娘不要見怪。”

皇後憤慨不已,少不了輕踐上幾句:“如嬪,你當自己是在唱戲麼?什麼話都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皇上與本宮來來回回的被你戲弄的這樣辛苦,你可之罪。”

眼看著淳嬪的痛腳捉不住了,這皇後又衝著自己來了,當真是令人有些無奈。如玥心裏暗歎這個淳嬪果然不是好對付的,也索性嫁禍之初,她便早早想好了其餘的對策。

麵上帶著一縷慚愧的笑意,如玥緊忙向皇後致歉,隨即道:“皇後娘娘請暫且息怒,再聽臣妾一言。卓洛方才隻是說,這蠟丸她從未見過。”

“那又如何?”皇後並未體會如玥這句話深裏的意思是什麼。

倒是淳嬪的反應極為敏銳,神色僵滯:“如嬪娘娘該不會是想說,這毒是臣妾親手擱在皇後娘娘茶盞之,並未經由旁人之手吧?”

“嗯,我聽著也是這麼個意思。那麼淳嬪,究竟是不是呢?”吉嬪湊趣兒似的問道。

淳嬪花容失色,不覺苦笑道:“臣妾敢問如嬪一句,製備蠟丸這樣的功夫,臣妾怎麼可能一個人就完成。何況就連那蠟丸裏究竟是什麼毒藥,臣妾都不知曉,又從何能得來呢。即便退一萬步來說,臣妾得到時,已經是完整藏了毒的蠟丸,怎麼能擱在皇後娘娘茶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