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給奴婢送來。這茶盞,是皇後娘娘用茶之前,奴婢才得到的。”

“什麼?”紫敏憤恨的牙癢:“好糊塗啊你,這樣的東西竟然敢急匆匆的就拿上來給皇後娘娘用。當真是不怕掉腦袋。”

小桃聽了這樣的重話,隻嚇得麵如土色:“皇後娘娘,奴婢不是存心的,可這茶盞和藥茶奴婢都檢查過,均沒有任何問題,這奴婢才敢呈上來的。皇後娘娘,奴婢不是存心的。”

“皇上,臣妾揣測,茶盞送進儲秀宮的時候,已經讓人做了手腳。將有毒的蠟藏匿於茶盞的杯蓋邊緣之上。因著是好不容易才送進儲秀宮的,宮婢已經慌亂的不行了。又唯恐皇後娘娘知曉而怪罪,遂匆匆忙忙的衝了茶,便以簡單的銀針試毒,再呈獻給皇後娘娘。自然是不會發覺當有什麼不妥。”如玥義正詞嚴,且說的格外生動,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

“那又能說明什麼?”淳嬪蹙眉問道:“說來說去,不都是如嬪你的推測罷了,又有哪一點是與我有幹的?”

“淳嬪太心急了。”如玥不慌不忙道:“是不是本宮的推測,隻消請常公公好好問問小雷子便知。”

常永貴不敢耽擱,生怕又生出什麼亂子,緊著往內務府去了。不過片刻,卻有沉著臉子轉了回來:“啟稟皇上,小雷子懸梁了。奴才勘察過他的房間,幹淨利落,沒有留下一點行凶的蛛絲馬跡。但是發現了這個。”

“拿上來。”皇帝顯然十分不悅,不想連這個小雷子都死了個幹幹淨淨。

常永貴將搜來之物打開,竟然是一支並蒂蓮花的金簪子,正與如寶頭上那一對分毫不差。皇上正在詫異之際,隻聽“咕咚”一聲響。

眾人的注意力都集在那支金簪子上,一時竟也未發覺這聲響來自何處。倒是沛雙“呀”了一聲,最先發覺:“卓洛姑娘怎麼暈了?”

“淳嬪,你還有什麼解釋?”皇後這會兒是由不得不信了。“方才是怎麼說的,這金簪不是宮裏的手藝,怎麼這麼巧竟與你贈送給福晉的那一對一模一樣?難道是這個小雷子心靈手巧,偏就能看著樣子造出一支來不成麼?”

“皇後娘娘,這金簪本就是宮外的東西不假。臣妾能尋來,內務府也能尋來,小雷子常常出宮辦事,湊巧也買了一支有什麼奇怪。也不能就憑這一點,便證明是臣妾所為啊。”

如玥冷了聲音,話裏難免添了幾分涼薄:“怎能在淳嬪看來,什麼都是巧合呢?巧合的是皇後娘娘發覺茶水的顏色不對,未有喝下去。巧合正是福晉去了儲秀宮,娘娘的茶才有了毒。巧合的是小雷子給小桃了新的杯盞,巧合的是這與福晉一模一樣的金簪子竟出現在了一個太監的房裏。”

連珠落似的的說了這些許話,如玥的聲音陡然而止。

內殿之上,忽然就靜寂了下來。

皇帝的無言以對,皇後的憤懣不已,吉嬪的涼薄嘲諷,淳嬪都看在眼裏。好一個如貴人,這妙計設計的環環相扣,隻怕從她走入永壽宮帶去金簪的那一日開始,這計謀便開始醞釀了吧。縱然她知道前路艱辛,卻還是無法躲開。

該怎麼辦,當真要這樣被冤枉而死麼?淳嬪忽然覺得很害怕,那是一種忽然被抽空了血液的感覺,蒼白無力的看著自己冰冷下去,僵硬下去,可竟然沒有一點辦法。

這一仗,她竟然輸的這樣慘烈。鈕鈷祿如玥,你當真是狠絕的手段啊。

淳嬪就那麼沉默無聲的望著如玥,雙膝早已跪得沒有了知覺。這樣仰著頭,看著如玥的身姿,竟然那麼高大,仿佛一道無形的山沉重的砸了下來。粉身碎骨,嗬,也唯有粉身碎骨了。

“皇上,臣妾要說的,便是這小雷子與暈厥過去的卓洛。”如玥痛心疾首,艱難開口:“竟一早便有了私情,臣妾代執皇後娘娘鳳印,竟到了此時才發覺。這種荒唐的行徑,非但有辱後宮清譽,折損了皇家的顏麵,反而還令淳嬪能成功的調換皇後宮裏的茶盞,辣手行凶,當真令臣妾汗顏,自覺愧對了皇上的信任,還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