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嬪,你休要在這裏聳人聽聞,卓洛她,她是好好的女兒家,怎麼會……怎麼會與太監……”淳嬪又屈辱又氣氛,著是連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如玥挺著肚子跪了下去,吉嬪聞言也不得不跪:“皇上臣妾也失察了,竟糊塗至今,還請皇上恕罪。”
皇後狠狠剜了如玥一眼,才極為不情願的跪地:“皇上,臣妾身為宮皇後,竟也懵然不知,自知罪無可恕。可若非淳嬪心術不正,竟然利用近身侍婢,夥同內務府的小太監下毒,也不會引出這一連串的亂子,還請皇上先行處置了淳嬪,肅清宮闈。”
皇帝隻覺得滿心悲涼,看著如玥與皇後挺著肚子,吃力的跪在身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分明綿延後嗣是這樣一件好事兒,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豈料皇帝還未曾說話,倒是淳嬪猛然拔下了自己鬢邊的一支金簪抵在自己的胸口,冷笑道:“皇上,臣妾今日蒙上了不白之冤,不敢請求皇上信任,隻求皇上能恩準臣妾的遺體回鄉。由始至終,臣妾都沒有下毒,此番血濺金殿也並非臣妾畏罪自盡,而是臣妾要用這一腔熱血來控訴……臣妾冤枉。”
皇帝的臉頓時青綠難看:“常永貴……”豈料話才出口,淳嬪的手便猛地揚起,又重重的朝著自己的心房刺去。這力道迅猛,如玥隻聽見金子刺如肉身的“嗖”聲,便見鮮血呈點狀噴濺出來。
沛雙立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絲毫沒有阻止的動作。好似這是她一心想要看見的畫麵,非但沒有什麼傷懷,憐憫,反而心裏格外的痛快。
如玥瞪大了雙眼,看著淳嬪的臉色蒼白了下去,烏溜溜的眸子也漸漸暗淡無光,才長長籲了一口氣,無力道:“皇上,孕見不得血腥,還請皇上先送淳嬪回宮,以免驚擾了皇後娘娘鳳體安康。”
“常永貴。”皇上有一瞬間的六神無主,可聽了如玥的話,深思便漸漸的清醒過來。“還愣著,先把人抬回宮去。看看皇後是怎麼了。”
吉嬪這才回過味兒來,發覺皇後驚悸過度,已經昏了過去。連忙喚道:“紫敏,快,快扶皇後娘娘,快扶皇後娘娘。”
如玥就著沛雙的手緩緩站起來,淚珠子順著臉頰默默的流下來:“皇上……”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她說不清楚,明明就很想看到淳嬪去死,可當真人就死在麵前了,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又令她深深愧疚。“臣妾是不是做錯了?”
如寶長長歎息了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也顧不得皇上走了過來,她隻覺得自己很累,很害怕,直道淳嬪的鮮血濺了出來,她才真正的放下心來,自己終於是得救了。
“如玥,你沒事兒吧?”皇帝沉痛的握住如玥冰涼的雙手,關切道:“你沒錯,你隻是說出了實情罷了。”
“皇上……”如玥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不管不顧的撲進了皇帝的懷抱,失聲痛哭不止。她哪裏是說出了實情,今日的一切,完全都是她的傑作。是她一手一腳布置好的圈套,淳嬪啊淳嬪,隻怪你鋒芒太露,野心難填,別怪本宮容不得你。
“別哭,如玥……沒事了,都過去了……”皇帝的聲音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存,如玥忽然覺得,這一仗是她贏了。
一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