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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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容娘很是不安,自得知徐夫人劃了二百畝田地與叔父,她便將家中賬簿翻來覆去的搗騰。

徐夫人看了好笑:“兒,你急甚?家中尚不至於少了這兩百畝田就過不得日子了。”

容娘扁扁嘴:“娘,去歲米價高,家中才剩了幾百餘貫錢。數年積蓄回頭溝盡數費去。如今家中也就幾個使喚錢。”

徐夫人很是欣慰容娘的懂事:“不是馬上就要收秋糧了?”

“宋管事打聽到今年的糧價隻有去歲一半哩。”

“節省些,也盡夠了。”

容娘翻滾了下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徐夫人笑道:“你有話便直說,在心裏翻騰做甚。”

“明歲隻有三百畝收入,若是另有掙錢的路子就好了。”

徐夫人隻當她小孩子玩:“我們這樣人家,不必刻意去求財。你多花些心││

容娘心道,大哥偶爾回得一次家,對家中了如指掌,實在可怕。再聽到大哥說道叔父毫不客氣,於憤懣中又有絲快意,怕也隻有大哥敢這樣說,連娘都隻能歎氣。

“至於容娘,若能幫得娘一二,我也可放心去合肥。”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俱是一震。如今金人與本朝分河而治,合肥與金人挨得甚近,時有戰事。

徐夫人眼淚汪汪,然大郎性子執著,朝廷派遣,說甚亦無用。

張氏亦是才知此事,想到懷中胎兒,心中淒楚,已忍不住落淚。容娘心中不平早已散去,她靜靜走近張氏,舉起帕子幫她試淚。

六郎七郎從外進來,見此情景,很是愕然。

徐守中告知此事,訓誡二人用心讀書,光耀門楣。兩兄弟沉沉應了。待說到七郎經營田莊之事時,七郎也無一絲猶豫,立即答應。徐夫人因此心道,還是大郎有道理。

次日,徐府闔府吃齋拜祖。念及先祖,加上守中即赴合肥,氣氛很是沉悶。乃至守中走後,徐府諸人亦是日日掛念,不得心安。

進之偏又生出一事來,連帶這邊府裏不得安生。

第十九章 吹笛

更新時間2014-2-14 1:04:05 字數:3168

七郎有些安心做事的意思,每每莊上事情,勤心操持,倒讓徐夫人與老夫人很是安慰。然天性使然,七郎守平性格散漫,愛好雅致之事。管一月半月還可,若長久計算一畝田產幾石穀物,該收租多少,繳稅多少,支付幾多工錢……,七郎隻覺頭疼,常常問容娘主意。到後來,七郎隻出麵,容娘卻成了實際管事的了。

這日,邱莊頭托宋管事遞言,道是莊上旱田已開始收獲,那魏老三問要麥種。七郎便要宋管事不拘哪裏弄幾個麥種與他。宋管事卻是為難,此地由來種稻,哪知他麥種在何處買。七郎哪放在心上,眨眼即忘了。那魏老三又要莊頭捎信,宋管事隻得回了容娘,容娘想到當日大哥所應之事,隻得要人去打探。仆人回來道清平卻是沒有,臨安北人甚多,或有亦未可知。

容娘正欲派人去臨安,卻有人送上門來。

叔父自得知詹事被貶離京,心中所盼落空,錢財無著落,很是鬱悶。一日忽地說要去臨安討要財物,租了個車就去了。

過得幾日,卻是由高明達給送回來。徐府仆人打聽到,那府遮遮掩掩,像是出了甚事體。

徐夫人便想著瞞了老夫人去問一聲,誰知那高大郎自己過來了。行過禮後,高大郎將丈人之事交代清楚。原來,徐進之徑往那詹事府中,卻哪裏有主人,隻有一屋子討賬之人。徐進之心中苦惱,在那酒館中喝醉了酒,與人爭執,不合動起手來。那人甚是無用,雖徐進之也挨了幾下,後反被徐進之打仆在地。那人本是京中一閑漢,慣會欺人霸市,如今竟吃了虧!當時便呼了數人來打進之。若非小廝長了心眼,跑去告訴高大郎,徐進之恐連命都無,此後怕是不好再去臨安。

徐夫人再次羞赧,好在如今這侄婿已是定了,算的半個家人,心中方才好受些。那高大郎來意便是要請老夫人與徐夫人好生勸阻丈人,莫再去臨安惹事。雖不明說,徐夫人心中領會,又是一陣難堪。

容娘卻是不管叔父如何,她徑來到屏風後,悄悄求夫人托高大郎購麥種。夫人無奈,隻得開口。那高大郎倒是滿口應承。第三日即命人送來,隨書信一封,竟是種麥須知雲雲。容娘暗道這個姐夫極妙,若是男子,大是可以交一交朋友。私底下便要七郎去會會這個姐夫,打聽打聽羊市。然高大郎長居臨安,哪是能會便會到的。容娘催急了,七郎便躲了去。

且不說高大郎如何仗義幫人,單說說進之這邊。

進之自回清平,連著十數天不曾出來。(實因臉上青腫未退,素來倜儻的進之怎肯以此示人?)隻在家中由嬌妻美妾相伴,好兒憨女作陪。

奈何進之風流浸入骨頭,沒得幾日,便飯菜不香,美人褪色,時時思想外頭風景宜人,野花妖嬈。

這日,進之觀自己的臉上大約可以見人了,便往於氏藏錢的匣子裏摸了幾張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