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人。嗯……”
於氏聽到他又要接人回來,心中便是一涼。奈何進之摸透了她,隻將那溫柔話語塞了她耳朵,又說往後還如今日般恩愛;手底下也是毫不留情,四處點火,惹得於氏呻[yín]不斷,再無一絲力氣拒絕。
次日於氏不免後悔,奈何進之那廝纏綿的眼神綿延不絕。於氏便紅著臉,糊裏糊塗地來到徐府,找了正在議事的容娘。
進之要納小婦,於氏為何找容娘?
納小婦要錢吧,進之宅中可有錢?有個生活就不錯了。為何不找徐夫人?那不是人家也知道害羞嘛,納個小婦還要找嫂嫂要錢?況如今容娘管家,小娘子家家的,哄一哄,先拿了錢來再說。想必到時嫂嫂也不好討要。
容娘見嬸嬸過來,忙起了身福了一福,又叫小環倒茶。於氏笑著接了茶,又要容娘繼續理事,不必管她。容娘心中奇怪,不知嬸嬸不去尋婆婆與娘親,跑這來作甚?然外頭管事婆子們等在那裏,便也不再客氣,隻將手上堆積事務一一安排,又與管事對了一回賬,說了一回田莊上事情。很是費了些時辰,方將廳中眾人打發走。
於氏靜靜的坐在一旁吃茶,聽到容娘吩咐管事和婆子們做事,井井有條,言語幹淨,竟是管家的行家。況那容貌實是出色,假以時日,隻怕也如自家的瑾娘般明媚動人。想到瑾娘不由要想到進之,想到進之便想起今日所為何來,於氏心中哀哀的歎了口氣,不知如何開口。
容娘事畢,側臉朝嬸嬸道:“家中事雜,嬸嬸聽得無味吧?”
於氏回神,忙接了話:“怎會?容娘很會管家,瑾娘不如你呢!”
容娘笑了笑,自謙道:“嬸嬸說笑了,不過是娘教的。家中一應事務都是定的,不須操心。每日裏記個賬,對個數罷了。”
於氏聽到記賬對數,心中便砰砰直跳,不知今日這個賬如何哄得容娘不計不對?她素來老實,不然也不會家中那點子錢都被進之花光,被小婦盤算掉。正在掙紮間,忽地聽到容娘喚她。
“嬸嬸,嬸嬸……?”
容娘那清澈的眼睛帶了絲疑問看過來,於氏心慌,想著早晚有這麼一出,一咬牙便道:“容娘,你今日……今日須幫嬸嬸個忙,借嬸嬸五十貫錢?”
容娘聽了,眼神便漸漸沉了下來,於氏竟覺那黑黝黝的眸子裏幽深莫名,自己的那點盤算竟然無處掩藏。她忙陪了笑道:“不過是借的三四日,便可送回,也不必告訴你娘了。趁此時無事,便給了嬸嬸吧,嬸嬸也好回去做事。”
容娘卻緩緩展了嘴角,淡淡笑道:“嬸嬸不知,容娘隻管賬,錢卻還是娘管著哩!不如嬸嬸與我同去娘那裏,娘必是肯的。”話畢,容娘起身,一付要去尋娘親的模樣。
於氏聽了便是一呆,她如何肯去長嫂那裏,明顯的找罵嘛。她欲再找容娘磨上一磨,容娘卻攙了於氏手臂,直往夫人房中去。
於氏心知不好,忙掙脫容娘的手,勉強笑道:“嬸嬸忽地想起家中還有事,就不去了。”說罷,竟狼狽而歸。
進之正在家中等得心焦,忽見於氏從甬道那頭過來,不由迎上前去。於氏婢女在旁瞧見,忙提醒了垂頭喪氣的於氏。於氏抬頭,見進之一臉問詢,便怯怯地搖了搖頭,隻將事推到容娘身上,說是容娘不肯。進之聽了,心中失望,徑自去了。
這日,徐府一家用畢晚飯,祖孫三代,其樂融融,說些閑話消食。忽地院中喧鬧,婆子急急跑過來回稟:“三爺來了。”
眾人不覺奇怪,便是進之要來,怎的如此大動靜,這婆子又作甚的慌慌張張?夫人正要訓她兩句話,進之卻已是氣勢衝衝進來,雙眼發紅,手指直直指了容娘道:“嫂嫂養的好人,養的好人……,如今我的小兒沒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