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捂住臉,七郎眼角淌著淚狂奔出去,七斤很是欣慰地跟著跑了,找個地方放肆笑去。可憐的成奎,雙手捶胸,笑聲在胸膛裏震蕩,實在忍得難受哇!
容娘垂頭喪氣,再也沒有絲做鞋的力氣:
“那六哥,另一雙就免了吧!”▼思▼兔▼網▼
“怎可?尚有一月時間,熟能生巧,你慢慢做來,總會比這雙好。”六郎看著眼前烏黑的腦袋,翹著嘴說道。
“哦!”
容娘垮了肩,沒精打采的去了。
她看不到,六郎穿著她做的鞋,嘴角含笑,慢慢的在書房中踱了幾圈,方珍重收起。
八月初一是瑾娘的生辰,親事已定,及笄禮卻是再也推遲不了。因家中親戚離散,初到清平連好友皆無,於氏便隻請了這邊府上眾人。徐夫人做正賓,張氏為讚者,又請了容娘托盤。
老夫人未免歎道:“當日在舊都,女子笄禮何等熱鬧講究!”
徐夫人開解道:“時移世易,家人安在就好。莫非娘嫌我等不夠體麵?”
於氏諸人皆笑。
到了初一那一日,眾人浩浩蕩蕩去往那邊。徐進之於氏已率家中諸人等在門前,將眾人迎進堂屋。上過一回茶後,準備笄禮。
婢女們端上清水來,張氏洗了手,立於大廳西側。婢女扶了瑾娘姍姍而來,瑾娘穿了蜜合色的對襟並一幅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麵凝鵝脂,唇若點櫻,越發襯得一身的柔媚細膩。
瑾娘款款行禮後,婢女將她攙扶坐下。張氏執梳為瑾娘梳發挽髻,張氏手巧,未幾,梳弄了一個嫵媚雲髻。
容娘早已托盤伺立一旁,托盤中有今日瑾娘於氏準備的衣裙褙子,上置發笄。徐夫人取了盤中發笄為瑾娘梳頭加笄,張氏稍稍正笄。有婢女將瑾娘攙扶起來,回房換衣。
待瑾娘再次出來,眾小娘子不由低聲驚呼。卻是玉色繡折枝堆花上襦,配水影紅密織金線合歡花長裙,外罩桃紅色蝴蝶穿花妝花褙子。瑾娘本就容貌不俗,如此一穿,更顯嬌豔。徐進之家的幾位小娘子們很是豔羨不已,眼珠子都不晃蕩一下。容娘瞧了,也甚是喜歡,心道真是一個大美人,可惜馬上要出嫁了。
瑾娘朝長輩福禮謝恩。容娘接過於氏備好的托盤,上置一對赤金蝴蝶釵。容娘上前遞與徐夫人。徐夫人取了金釵,斜斜插上瑾娘發髻。
蝴蝶釵栩栩如生,蝶翼輕薄,顫顫欲飛,與美人相得益彰。容娘從未見過如此精致的金釵,不由細看了兩眼。
瑾娘再次拜謝長輩,老夫人並徐進之於氏教導了幾句,瑾娘答應了。方才與眾姐妹來廝見。
縱各位小娘子也是見慣了各種時新衣裳的,今日瑾娘這一身也亮花了大家的眼。
婉娘與娥娘明年即將及笄,瞅著這一身,心中很有一番別樣滋味。
“姐夫可真是有心人,給阿姐選的釵飾與阿姐十分相襯哩。”婉娘是幾人中較為輕盈者,性格頗為跳脫自負。
瑾娘眼神輕輕掃過婉娘,拉了容娘的手向她道謝。容娘連呼不必。
“聽說姐夫原是作坊裏頭學過徒的,莫非這釵便是姐夫親自打的?娥娘,你將來可莫嫌棄商人!”
婉娘此話甚是輕浮!容娘初次見麵,印象已是不善,如今聽此言更覺此人討厭。
瑾娘氣得臉都紅了:“你也是咱們徐家的小娘子,怎生如此說話?”
婉娘輕哂:“我隻說姐夫送的釵不錯,阿姐氣甚?”
娥娘也在一旁幫腔:“是啊,阿姐。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不要生氣啊!”
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