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鵝酒來送聘。幾輛驢車上搬下十餘抬禮。於氏打開來看時,隻見銷金大袖黃羅,銷金裙段,紅長裙,各各鮮豔精致;另有珠翠團冠,四時冠花,珠翠排環等首飾,及上細雜色彩段,疋帛,加以花茶,果物,團圓餅,鵝酒等物,此外還有銀鋌若幹。
於氏也不是未經過富貴之人,然今日高家來的禮實是出乎意外,畢竟前麵的禮已是十分厚了。
於氏存了心眼,將最貴重的首飾銀鋌歸置一處,悄悄地藏了,也不叫自家官人曉得。待瑾娘出嫁之日,雖無甚好添,也原樣打發過去,莫叫高家人輕慢瑾娘。
誰料次日徐夫人使人喚她過去,於氏心中疑惑,不知所為何事?自那日被罵,於氏已是斷了向長嫂借錢之心,想來長嫂也是不肯的。如今卻不知何事,於氏心中甚是不解。
徐夫人也很是不解。不知是老天庇佑徐進之,還是看瑾娘可憐,抑或徐家祖上積德,竟叫徐家得了高明達這樣的女婿!
於氏進得徐夫人房中,見屋中擺了好幾個箱籠,綠紫羅匹,彩色緞匹,金玉文房玩具,珠翠頭冠等等,竟是十分齊全。於氏看得眼花繚亂,心中砰砰直跳,隻當長嫂替自己置辦,正欲道謝,卻聽長嫂說道:
“此乃高家大郎送來。昨日不好明白送過去,隻先放在我這裏,待瑾娘出嫁之日,再添置在嫁妝當中。”
於氏的臉便慢慢紅了,她再愚鈍,也知高家大郎的意⌒
守禮心中微動,眼前的容娘,若是不喜或是不屑時,往往旁觀冷眼,從容淡定,喜怒不行於色。唯有她願與之親近之人,方能見著其真性情。如此嬌嗔、如此——動人!
“你做得好,心中有數便是,何必總要人說透。”守禮淡淡說道。
容娘歪了歪頭,仔細想了想。“雖說如此,可若六哥說我的好,我便十分高興。”
守禮呆了一呆,料不到容娘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六哥總是挑我的刺兒,我便總是覺得自己愚笨無用。”容娘的語氣低落,想到了守禮往昔的犀利言辭。
“故此,你願意與七郎呆一處?”
容娘愣了愣,似是不想有此一問。
“那倒沒想過。我知道兩位哥哥對我都是極好的,隻是七哥…嗯…親切些,六哥…嗯…嗯…嚴厲些。”說完容娘身子便往後縮了一縮。
守禮又好笑又好氣,不由皺了眉頭道:“你也長大了,當知男女有別,日後與七郎不得太過親近。”
容娘瞪圓了眼睛,直直的看了過來,“太過親近?是甚意思?”
守禮啞然……。守禮首次覺得人生有時真的是很尷尬啊!他的心底實不願容娘與任何郎君親近,哪怕是七郎!他隻願容娘的真實美好隻有自己一人看到,可是……。罷了,待她再大些,懂事些,又或者自己考了功名,……!
守禮微微笑了起來。容娘很奇怪的看著守禮,守禮清了清嗓子道:“你做的鞋子呢?”
容娘一聽,便忘了自己的問題,臉上浮上些羞澀,往外輕輕地喚了聲小環,小環便托了一雙鞋子進來。
守禮接過來一看,又坐下比了比腳,又將兩隻鞋對了對,提防出現同邊或是高低不平的缺憾,末了道:“還行,比上雙大有進益。”
容娘一直小心謹慎地觀察六郎,聽了此話,心從半空中放了下來。
“可放在房中,晚上洗了腳替換穿穿!”守禮又掂了掂手中之鞋,認真地說。
小環與成奎忙低了頭忍笑。容娘咬牙切齒,重重地“哼”了一聲,怒氣衝衝地走了,小環忙跟上。
成奎見兩人走遠,方小心翼翼對守禮道:“郎君真是,明明喜歡……,偏又做出這副模樣,小心嚇走容娘子!”
守禮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