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受。有她在,黑夜漫漫亦可勉強度過。有她在,外頭多少鄙視白眼亦可無視!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
她是這世上最幹淨最心善的人,怎會是這種結局?
張炳才嗚咽著,腦袋埋進嬌兒的頸畔,她的身上有血腥的味道,那是他的婦人啊!
牆上眾人心中激憤,氣勢大增。石頭避開了嬌兒身側,直往那些匪人身上招呼而去。
賊子瞧見,特特的挨著張炳才往上搭梯。
李二哥瞧見,氣得大手拍在牆上,往下喊道:“張炳才,你要有些良心,不叫嬌兒枉死,抱了嬌兒走開去!”
張炳才一激靈,茫然抬頭。他瞧了瞧眼前的長梯,又瞧了瞧嬌兒,小心翼翼的伸手將嬌兒嘴邊的血拭去。
“嬌兒,你等著我,我給你報仇!”
得意的賊子正往上爬,不料下麵張炳才掙紮爬起,抱住長梯死命搖晃。長梯斜斜往一旁倒翻,那賊子大喊一聲,砰的砸在地上,頭上流出一股血,刹時隻有進氣,沒有出氣!
後頭賊子看見,罵了一聲,大刀往張炳才背上砍了兩刀,將人砍倒,曉得沒了屏障,往後退了。
張炳才倒在地上,身上劇痛,也顧不得,隻用兩手並那一隻腳,費了最後一絲力氣,爬到嬌兒身邊,攥住她的手,笑了一笑,闔上了眼睛。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春晚來歸<結局>
六年後。
春日遲遲,陽光閃爍,院子裏的桃李之花開得絢爛璀璨,微風吹拂,滿園的清香甜蜜氣息四處飄散。蜜蜂在枝頭嗡嗡覓食,蝴蝶撲閃著翅膀,陽光下折射出綺麗的色彩。
這是徐府的新園子。
偌大的花園裏,花紅柳綠,十分繁盛。那邊一塊平地,休整的十分幹淨,一畦一畦的地裏,蔥韭嫩綠,很是喜人。
地裏蹲伏著一個小小的身子,粉色的衣裳在深深淺淺的綠色中顯得尤為嬌豔。小人兒一手揪草,一手抓棍子胡亂鬆著土,偶爾翻出一條地龍,便饒有興趣的攪來攪去,看那地龍翻滾蠕動。
園子的另一邊有亭子長廊,人聲嘈雜,絲毫沒有影響到小人兒的投入。
仲武笑眯眯的站在小人兒的身後,看她挖了一個洞,用白嫩嫩的小手指捏起地龍,欲埋進洞裏去。
婢女匆匆趕來,見了仲武,尷尬的行禮,喚了一聲“郎君”。
小人兒聞聲回頭,看到仲武,黑烏烏的眼睛瞬時睜大,裏頭流光溢彩,驚喜不已。
“舅舅!”
嬌柔的身子撲向仲武,仲武恰好彎腰接住,一手托了她,一手捏一捏她的小臉,十分的寵溺。
“怎麼一個人在此,費了我一番好找?”
小人兒嘻嘻笑著,兩手環了仲武脖頸,下頜擱在仲武的肩上,也不回答,隻撒嬌道:“舅舅何時歸來,可曾帶了好玩意與我?”
仲武笑答:“昨日歸來,太晚了些,就沒來看縈姐兒了。好玩意兒多著呢,我叫人送去你屋子裏了,免得被他們看到,又給你搶沒了。”
原來這是徐守中與溫容的頭一個女兒,徐縈。她與仲武投緣。慣常與他十分親厚。便是仲武棄武從商,時時在外,不得常見,亦不影響兩人親近。
仲武抱了縈姐兒來到亭中。一眾親戚好友的兒女們皆在此耍鬧。陳昌明的長子沈文浩已有十來歲,他見到縈姐兒,擰了一下眉,道:“下來吧,這麼大的人了,不好叫人抱。”
縈姐兒嘟了嘟嘴,轉過頭去不理他。
仲武哄著她下來,便見自己的大兒笑嘻嘻的抱了一捧花過來,將昌明的小子擠開,把花塞進縈姐兒懷裏。
“縈姐兒。過來,我帶了好玩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