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1 / 3)

的揪著野草玩。

“玉兒,你娘呢?”

玉兒抬頭,大眼睛笑得彎彎的,小嘴咧開,回頭喊道:“娘,娘。”

一個消瘦的娘子從屋後繞了過來,見到宋婆子,她忙丟了手中活計,快走幾步上前問道:“大娘。你怎的來了?不是說那邊歹人凶惡麼,可是缺了人手?”

婦人臉上一道長疤,然她眼神溫潤,目露關切。正是一等一的心善人物。

宋婆子試了一把汗,心中有絲猶豫,終究道:“嬌兒,卻是張炳才那廝,引了賊人來了!”

此人正是李嬌兒,苦難一生的嬌兒!

這又是一個故事,請原諒娘子在此囉嗦,回過頭去,講一講嬌兒的故事。

自卞氏事發,後不見蹤影。嬌兒好歹鬆了一口氣。安下心來在小院中養傷。

卞氏狠毒,她的身上三不五時,便要添新傷。她的身上尚且不論,臉上竟被那個毒婦用簪子劃了恁長的傷口,從左臉眼角處越過下唇。直至右臉頰車處。翻起的皮肉叫郎中看了,都心驚膽戰,不敢多看。雖後來勤心用藥,刺目的疤痕卻再也無法消失。

嬌兒照了幾次鏡子,心中難受,卻不至要死要活。她便是那般嬌美而不自知的人物,生來低微。秉性卻平和淡然。別人當她是塵埃中鑽出來的一朵鮮花,她卻腳步輕盈如原野中一株隨風搖曳的野草!

隻有張炳才,她的孽緣,能帶給她傷害。

卞氏一去,張家上下齊舒一口氣。於是各人轉身,該做甚麼。便做甚麼。

張炳才愣愣的在房中坐了幾日,不知如何行事。待他醒過神來時,他的那兩個爹娘早已請了媒婆來家,給他兌親。

張炳才聞聽,氣咻咻的衝到張大戶與趙氏的屋子裏。怒道:“對甚麼親,便是嬌兒了,扶正了即可。若對不好,再來一個毒婦,幹脆一刀割了我的喉嚨痛快!”

張大戶皺眉,道:“世上哪有恁多毒婦?若咱們不對親,難保你伯父又塞甚麼人過來,到時便是想推也難找借口。”

趙氏心疼兒子,忙起身扶了兒子坐下,又親自端了茶,勸兒子息怒。

“兒啊,你爹說的是哩。咱還要賴著臨安那幾房照拂,若他們來說,總不好拂了麵子。再者,嬌兒是個好的,但門第太差,與咱家不配哩。她家窮的那般,那兩個老的,可看著你養老送終呢。再者,嬌兒的臉……”

張炳才臉色一僵,冷哼幾聲,不予理睬。

“再者,咱家真要討個能管事的來方好。娘打聽過了,這位娘子賢淑不過,姿色甚美。她家郎君三年前去了,未有生育。族中願意她出來,人家可是帶著百來抬的嫁妝哩!”

張炳才聽到姿色甚美,想到自己殘疾,便心中恨恨,起身撐了拐杖篤篤篤的去了。

嬌兒正在屋中做些針線,聽到屋外動靜,曉得郎君過來,忙起身相迎。

兩人在門口迎麵撞見,張炳才頓了一頓,眼神閃爍,嘴裏卻怪道:“做甚麼,恁般慢?”

嬌兒輕笑,搭手扶了張炳才進屋坐下,又轉身去斟茶。

雖數次被卞氏毒害,但嬌兒身姿仍然娉婷。從一側看去,烏發如雲,險險繞成墮馬髻,發上插一支丁香花的銀簪,素淡清麗。烏發之下,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頸,若隱若現,滑入衣領。

張炳才看了一時,心中不由情動,待嬌兒過來時,也不去接茶,隻兩手一把握了嬌兒的腰,臉便埋進了那豐潤的胸`前。

嬌兒羞澀,旁邊婢女早已退出,將門帶上了。

屋裏兩人糾纏,到底由嬌兒攙扶著上了床,又免不得嬌兒做些事體,侍候一隻腳行動不便的張炳才,使他如了心願。張炳才行止峰頂,驀地見到嬌兒緋紅的臉上,那一道疤痕亦扭曲蜿蜒著,如卞氏細長的眼睛裏射出的毒蠍一般的汁液。他心中大怒,一把扯過旁邊枕頭,蒙了嬌兒嘴臉,也不管她嗚嗚咽咽,狠命弄了一回。